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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为贝勒爷在书房,却只有福晋守在门口。
她一直踱来踱去?,似乎很焦虑。
看到我的一刹那?,脸上?既有愤恨,又有宽慰,疾步走?到我面前,低声问:“你打定主意了吗?”
虽然我从未把舒舒觉罗侧福晋说得‘我们早把你当一家人?’当真,此刻心里依然有些发?凉。
在我遭逢大难后,连只有一面之缘的杨玉梅都去?看望我关心我,这些与我同?在一个?院子里住了这么多时日的女人?,却不曾关怀过我一句。
她们无?视我憔悴的面容,瘦削的身躯,全部注意力都只在十四贝勒身上?。
我没真的死掉,她们一定很失望。
所幸以后,再也不用和她们打交道了。
我肯定地说:“是的,以后我不会再回来了。”
她轻轻舒了口气?,仿佛得到了解脱,旋即又露出?哀伤的神情:“那?他怎么办?”
我笑了:“难道福晋想让我留下?”
福晋怒蹬我一眼:“区区八品笔帖式,也敢在我面前狂?”
我不再搭理她,径直朝缈琴院走?去?。
二月中,气?温开始回暖,萧索的院子,渐渐有了点绿意。
之前我总是早出?晚归,很少有机会在院子里转悠,而今带着?诀别的心思打量起来,竟有好?几处风光不错。
想必到草长莺飞时,会更让人?留恋。
正屋的布帘垂着?,窗户紧闭,偶有弦音粗细不均地迸出?来。
听不出?杀意,只有无?尽寂寥。
金毛闻到我身上?的味道,从屋里窜出?来围着?我狂叫,我摸摸它的脑袋,附身扯着?它的耳朵小声嘱咐:“傻狗,跑远点,等会儿再回来!”
它好?像听懂了似的,嗖得一下窜到大门口,半趴着?等我。
我深吸一口气?撩开布帘。
天阴着?,光线本就不强,屋里更是昏暗。
里面的人?坐在炕沿上?,怀里抱着?琴,不知道多久没出?来了,竟下意识抬手?挡在眼前遮光。
我看他手?边没有鞭子,语气?轻快地唤了他一声,“十四爷。”
帘子垂落,光线变暗,他放下手?来,模样吓了我一跳。
头发?和胡子都爆炸增多,黑眼圈极重,两颊也微微凹陷。
是病了吗?伤寒至今没好??“过来坐。”
他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平静地招呼我。
没有鼻音。
也没咳嗽。
伤寒应该是好?全了。
那?……总不至于真是因?为我吧?脚像灌了铅,我想转身逃跑。
要?不什么都不要?了,只把金毛带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