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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菘蓝没有料错。
天阴了一整日,傍晚终于下起了小雨。
冷风拍打窗户,筛进无数绵密的雨丝。
办公室的气温都低了好几度。
温菘蓝点了份烤肉饭。
下单时特意备注了别放辣椒。
可打开外卖盒时,还是看到了几片通红的菜椒。
好在菜椒不辣。
她拿筷子把菜椒挑出来,饭还能吃。
如果换成小米椒,她非得投诉店家不可。
一份烤肉饭,细嚼慢咽,吃了二十多分钟。
吃完没过多久,温菘蓝的血糖就上来了,连接打了好几个哈欠。
眼下没什么事儿,她拉上百叶窗,躺到沙发上,盖上毛毯,先补会儿觉。
她合上眼皮,周围的一切都静了下来。
温菘蓝听见遥远的地方,传来大型机器的轰鸣声,隆隆作响。
她一个人走在一条宽阔的大马路上,大雾弥漫,周遭空无一人。
这条路很长很长,漫无尽头。
她走了很久很久,双脚酸疼,精疲力竭。
穿过重重迷雾,灰黑的天空下,一座废弃的纱厂慢慢呈现出了它本来的面貌。
一大堆生锈的机器错综重叠在一起,横亘在眼前。
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这堆机器前,他身穿墨绿色的风衣,身形清瘦挺拔,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的脸隐在一团大雾里,模糊不清。
温菘蓝努力睁大眼睛,想要去看清这张脸。
可惜都是徒劳。
她听到男人遥远的声音,仿佛来自雪域之巅,跋山涉水,翻山越岭,不期而至。
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别怕,蓝蓝!”
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
她感到胸口发闷,呼吸困难。
仿佛鲸鱼搁浅在岸,被泥沙土石糊了一声,又累又重,垂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