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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之人均循声望去,曲府老太爷和老夫人在长子曲宣修的搀扶下走进内厅。
老夫人气愤的责备下人:“你们都是死的吗?曲府来人怎么不通传一声?”
将这群人凑到一块,不是添乱吗?
下人也觉得委屈,低声回道:“是大小姐交代的,说曲家来人直接引进来就行。”
老夫人瞪向沈云舒,真是个搅家精!
曲老夫人生气的举起拐杖,奋力砸向地面。
拐杖敲击地砖发出沉闷的声响,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我们曲家还没落败呢,用不着你这么瞪我的外孙女!”
老夫人愈发生气,这是西亭伯爵府,岂能容她一个外姓人撒野。
“只要她姓沈,我就说得了她,也骂得了她,亲家母有脾气还请回到你们曲府再放肆!”
战争再一次被升级,两个老夫人立即吵的不可开交。
曲老太爷及时制止自家夫人,示意她正事要紧。
“我刚才在门外听沈伯爷说要抬平妻,你可是想好了?”
沈伯爷一向怕自己的岳父和大舅哥,如今两人同时在场,他感觉自己的舌头都有点捋不直:“我,我,我想......”
孙启明拉起女儿,怒声说:“说句话还吭吃瘪肚的,可见没有什么真心,咱们走!”
沈伯爷赶忙说道:“我都想好了,我喜欢沁宜,我要抬她做平妻!”
曲老太爷久居高位,一生经历风雨无数,在朝堂上都备受尊崇,他唯一后悔的事就是将幼女嫁给了不成器的沈伯爷。
沈伯爷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座大山一样压在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但话已说出,覆水难收,他只能硬着脖子应对。
“沈伯爷,你家先祖曾为我朝立下汗马功劳,是当之无愧的开国功臣。
当年我怀着敬重的心情将女儿嫁到贵府,没想到让她抑郁蹉跎这么多年,受尽了苦楚。
曲府虽然没有从龙之功,但也是绵延百年的世家大族,容不得你们这样蔑视、贬低。
一堂缔约,两姓联姻,讲究的是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既然沈伯爷全然不将曲府放在眼里,那就不必再装腔作势了,我曲文傅的女儿绝对不会在别人家委曲求全!”
“宣修,将和离书拿来,以后你们一别两宽,再无瓜葛!”
沈伯爷和母亲曾经设想过这个场景,母亲信誓旦旦的说曲氏是个软骨头,只要自己厉声呵斥她,她一定会让步。
到时候自己既有娇妻又有平妻,就是享齐人之福。
但这......该如何收场是好?
曲宣修根本没给沈伯爷犹豫的机会,直接将和离书甩到他脸上。
“我们曲府嫁出去的女儿不是泼出去的水,以后慧娘若是想嫁人,曲府还会风光大嫁,若她不想嫁人,曲府就养她一辈子。
沈伯爷还想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你找错了人家!
我曲宣修就是风餐露宿都不会让妹妹受这份屈辱!”
老夫人气不过的嘟囔:“都是昨日黄花了,还能嫁谁?出了我们西亭伯爵府,她就是个破鞋。”
曲宣修猛地转身,长臂一挥,将桌子上的器皿尽数扫到地上。
瓷器、茶杯碎了一地,“呯”
“啪”
之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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