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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发现这个来历不明的孤魂野鬼曾经受过他恩惠并且真心仰慕了他十七年，他的心忽然有了轻微的碰撞。

他低声道，“你，到底是谁？”

他迫切想知道这个孤魂野鬼是谁，是不是他曾经见过的人！

可是沈清棠又怎么会冒冒失失把自己的来历全部交代清楚？她可不想再被人害死一次。

她瞅着慕容桓看了又看。

心想，说起来这事儿都怪祖师爷自己，开山创派也不留下真实的姓名，也不说自己来自哪个朝代来自哪个时空，忽然就如天神降临，找了几个悟性高的弟子在深山老林里开山立派，传下衣钵之后人就消失没影了，千年下来门派里只有他老人家扑朔迷离的传说，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不知道他去往了何处。

搞得她现在穿越到这个历史上从未存在过的朝代，遇见了眼前这个疑似祖师爷的人，都无法找出什么凭证来确认这到底是不是祖师爷，只能全靠猜……慕容桓见她沉默，揉了揉眉心，“怎么，不能说？”

沈清棠老老实实点头，“不能说。”

慕容桓啧了一声，然后睨着她慢悠悠地说，“呵，很好，你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你越是神神秘秘，我便越发想拨开你周身萦绕的迷雾，弄清楚你到底是谁。”

沈清棠没理会他这霸道总裁式的发言。

她叉着腰特别得意地说，“想弄清楚我的来历？那你可以死心了，你绝对找不到我！

你要是能找到我，我以后跟你姓！”

慕容桓含笑看着这个得意得仿佛能摇尾巴的人，心里忽然有些软。

他凝视着沈清棠的眼睛，问她，“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为何还能十七年如一日的仰慕我？仰慕一个永远看不见你的人，不会累吗？”

男主对她心软！

彻底放纵她沈清棠惊讶地望着他，“怎么会累呢？我一直在受你庇护，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是你让我能一次次活下来，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份恩情！

我对你的敬爱和仰慕会长存于心，只要我不死，它就永远不会消亡！”

慕容桓静静凝望着她。

他根本不知道这人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搭救了这人的性命。

这个躲在他看不见的阴影里默默喜欢了他十七年的人，忽然就来到了他面前，对他的感情那么炙热，那么纯粹，若不是亲身经历，他真的难以相信这会是真的。

他望着那双明亮的眼睛，缓缓问道，“所以，你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是你对我强烈的执念，让你死而复生？如今的你，是完全为我而生？”

“……”

沈清棠愣愣地望着慕容桓。

她还从来没想过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都被人连尸体带魂魄彻底封印在了铁棺里，她的残魂还能穿越时空重生。

难道，真的是祖师爷再一次救了她？慕容桓将沈清棠茫然困惑的模样尽收眼底。

他轻笑道，“看来，你也并不清楚你为何会出现在这儿，是吧？”

沈清棠挠了挠头，迟疑着说，“或许大皇兄你说的是对的，我会离奇出现在这儿，或许真的是因为你……”

慕容桓听到这话，眼神一瞬间变得更柔软了。

没有人能拒绝一个完全为自己而生的人热情扑向自己，倾尽一切对自己好。

他也一样。

尤其他现在还是个毁容瘫痪的废人……他曾经那十几年积攒的荣耀和光芒已经在这几年的瘫痪处境和暴戾性情中一一破碎，曾经那些看到他就会露出崇拜眼神的人已经离他而去，看向他时只有怜悯或者害怕……他被自己的信徒遗弃了。

在这种巨大的落差里，在这种让人无法承受的难堪境遇，忽然有一个把他当神明视他为天上明月的人出现，这样真诚炙热地仰望着他，喜欢着他，他怎么会舍得拒绝这个能温暖他治愈他的人呢？哪怕知道这人极有可能是个断袖，哪怕知道这人在觊觎他的身子觊觎他的心，可在他如今知道这人偷偷喜欢了他十七年以后，他没了那种被冒犯的反感和排斥，有的只是一种拿这人没办法的无奈和纵容。

想到“断袖”

二字……慕容桓眯着眼睛盯着沈清棠，再一次确认，“你不能说你的来历，那你是男是女，这总能告诉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