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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血迹染红了时湛宽大的白色袖摆。
时湛用自己的衣袖帮她擦干净嘴角血迹,然后将沾染血污的地方小心折上去,露出半截手臂。
接着,他伸手去握谢召垂在身边的手,举到自己眼前。
只看一眼,时湛便怔住了。
谢召右手小指处,不知何时少了一块皮肉,伤口平整光滑,仿佛是有人拿刀剐下她血肉一般。
而在伤口周边,正隐约泛着青灰色。
那伤口极深,隐约能看见白骨,显得触目惊心。
——这意味着,谢召的纸躯壳,碎了一小块。
纸人有灵,寿数几多全靠这纸糊的壳子,一旦受损就修补不能。
因此纸人行走人间,最忌讳“受伤”
。
因为当躯壳破损到一定程度,纸躯壳再也锁不住魂魄,便是纸人大限之日。
若是寻常纸人,指尖微不足道的磕碰破损倒也无碍什么。
但是......
时湛抬起头,越过老侯爷冰冷的躯体,看向了那张摆着“观音泪”
的桌子。
一只酒盏被碰倒在桌边。
而在那只白瓷青花的酒壶旁,那座不过几寸高的玉雕观音正远远对着时湛的方向,低眉垂眼,无悲无喜,面目慈悲。
“观音泪......”
时湛嘴唇微动。
这时,谢召忽然在他怀里动了一下,眼皮掀了掀,似乎就快要醒了。
“!
!
!”
时湛吓了一跳,方才复杂缥缈的思绪登时散了。
他赶紧松开了两个人还握在一起的手,瞬间正襟危坐,腰板挺直。
一只手端正放在自己膝头,另一只手又在她身后比划半天,最终还是只敢虚虚落在她肩背。
见她还未醒,又悄悄执起她手,欲盖弥彰地,将她两只手叠在一起放在腹部。
-
谢召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醒过来。
她醒的时候,发觉自己正靠在时湛肩上,双手老老实实交叠放着,“晕”
得仪态非常端庄。
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时湛默默无言地站起身,伸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谢召在空无一人的厅堂内环顾一圈,正欲开口问些什么,就听时湛叹道:“不是叫你别管我么,明明都跑出去了,为什么不走?”
当然是担心。
谁知道他还挺有能耐,能全须全尾地回来?
谢召心里如是想着,开口却嘴硬:“......那方帕子怪宝贵的,丢了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