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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青鸩,姑且,只能先让你暂时误会一段时间了……
青鸩告退后,穆清望着桌面上所摆放的轻飘飘的纸张,迟迟未有再提笔,昏暗的烛火摇曳,映着穆清好似心事重重的清秀面庞,紧蹙的眉眼间尽是藏不住的担忧与焦躁。
关于乐少言,凡是与那女混子相关的…什么武功…什么计划…什么利用…穆清通通不在乎。
或许只是始于曾经的那个共属于二人的约定,又或许穆清也早已清醒的认知,那个所谓的承诺与约定,如今剩有的不过是一厢情愿,可无论如何,寻到伍仁村再次与乐少言相遇的目的从始至终未曾改变,穆清想要的,就只有为乐少言完成心中所愿。
穆清此次来伍仁村,并未带足多少人,能够任由其放心调拨的也就只有青鸩一人,宁可降低自己的安全风险也要将青鸩这位最信任同时也是最可靠的手下派到乐少言身边,这分明就是一种,变相保护——
穆清那番所谓想要以此更好的利用乐少言的言论,恐怕也只有忠心耿耿的青鸩会深信不疑,向来精明的女混子可不会忽略这些细节。
因而,当察觉到青鸩的声息出现在窗外时,乐少言就已经对穆清的目的有了一些相关猜想,为了验证心中到底哪个猜想才是最准确的,女混子毫不留情地推开窗户,朝着面前看不见的一片漆黑中喊道:“客人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半晌,没有回应。
“青鸩姑娘若再不现身,我可就要去骚扰穆少坊主了。”
在乐少言的威胁下,青鸩果然出现在了窗户对面的树梢上,冲女混子恶狠狠地说道:“少坊主已经休息了,我不会让你去打扰到她的。”
对于青鸩这副向来没好脸色的僵硬态度,乐少言也不恼,小脸上挂着一副得逞的坏笑,转身走向床边,坐下后还不忘招招手拍拍床,招呼青鸩进窗坐坐。
青鸩自知已经暴露,也不再隐藏,从窗外光明正大地跳进了屋内,却未坐下,而是站在原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想知道?”
乐少言扬着嘴角,那抹坏笑越发张扬放肆,安分守常的暗卫长哪懂这诡计多端女混子的那些小心机,就在青鸩如实点头后,女混子立即接话说道,“那就一问换一问,你先告诉我,时常守在穆少坊主身边的护卫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是或不是,你又如何笃定?”
青鸩自以为可以靠反问将问题还回去,从而避免透露真实信息,殊不知乐少言已经能从这句话中猜到个七八成。
若只是为了《万奇卷》,那完全没必要将唯一的护卫派过来看着仅有利用价值的女混子,这实在是说不过去,除非,为的不是《万奇卷》,可除了这本书,自己身上又还有什么东西值得堂堂风菱坊少坊主如此看重的,总不可能,当时照顾自己时说的那些话,全都是认真的吧?!
这位穆少坊主此举之意,还真是令人费解……
确认了心中猜想后,乐少言忽地发现,自己平日里那张最会虚伪掩饰骗过包括女混子自己在内所有人的笑脸,此时,竟然完全笑不出来了。
乐少言是混子,却不是傻子,即便想要自欺欺人,可事实就摆在眼前,穆清这明明就是在,有意护她。
可,自己区区一个女混子,何德何能,真的值得这位穆少坊主如此上心?
即使乐少言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着过去,也依旧不能否定毋庸置疑的事实,正如那时这位穆少坊主半开玩笑说出的话一样,穆清她确确实实,是为了她乐少言而来。
但若是要因为自己牵连穆清,乐少言倒是宁可二人早在初遇的道别后,从此相忘于江湖,未再有过重逢。
即便…没心没肺的女混子内心也曾有为这位穆少坊主的到来…有过由衷的欣喜……
青鸩有所透露,乐少言也不再隐瞒,如实相告:“你我同为习武之人,应当知晓只要内力足够深厚,五感也会随之变得更加灵敏。”
“可……”
这话说的轻巧,但那得多么深厚的内力才能做到乐少言这个地步啊?
要知道,修习内力不仅需要有合适的内功功法,还要有足够的漫长时间积累,区区一个偏僻村落的女混子,年纪轻轻的又是怎么习得这一身深厚内力的?!
青鸩不敢忘穆清的告诫,和这女混子打交道千万要小心,尤其是说话方面切记不能句句信以为真,且言多必失,因此,终是没有将心中的这些猜疑说出来,毕竟这些都是有关乐少个人的私事,就算问了也不一定能有个真实的答案,搞不好又会被这女混子的话套进去。
随后,两人又拉扯了几句有的没的闲聊后,乐少言便以犯困为由要送走青鸩,刚要把人往窗边推,突然又意识到,青鸩虽然身手了得,可这么一个姑娘家家的总在外风餐露宿吹着冷风实在是让人心疼,于是乐少言又把人拉进房内,说是反正都已经知根知底也不怕什么,干脆两人挤一挤凑合一晚得了,然后又二话不说直接将人强行拉到了自己床上。
直至翌日清晨,穆清在风菱坊待了许久也没等到青鸩的回音,又想到乐少言那没脸没皮女混子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心中不免有些担忧,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亲自去找找看。
谁知敲门敲了半天没反应后,一推开乐少言的房门,穆清就见着本该在房间里的女混子早已不见了踪影,青鸩板板正正的躺在房间内唯一的一张床上睡得很沉,而其身旁还放着另一床凌乱的被褥,显然是昨晚有人睡过但已经起了的痕迹。
回想起前一日乐少言还信誓旦旦说着会保证交易信誉,不过在交易开始前需要给她一天时间做点准备,穆清差点没气笑了,这就是女混子所谓的准备?
总不能是,提前一天准备着逃跑吧?
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还真是这女混子干得出来的缺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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