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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生正要嘲讽她两句,就看到云伯带着侍女进来,每个侍女都提着个食篮。
早膳有粥有糕有菜肴,满满当当摆了一桌。
罗安指指旁边空位:“云伯也坐。”
云伯恪守下人本分:“公子有事吩咐即可。”
念瑶跳到云伯旁边用力拉他坐下,这完全超出云伯对礼节的理解。
他一时不察,被迫坐下来。
念瑶双手按在云伯肩上,不让他起来:“云伯,我们行走江湖多年,讲的是义气平等。
宫里那套尊卑上下,在我们面前不适用。
罗安,是吧?”
罗安顺着应道:“正是,刚好我有事请教云伯。”
云伯忍俊不禁:“夫人一起坐,我跑不了。”
念瑶这才笑嘻嘻转到罗安另一边坐下:“主要是怕浪费。”
罗安道:“我记得爹当年的贴身侍卫也姓云?”
云伯点头:“正是我。”
难怪有熟悉感。
这么多年未见,罗安以为爹的贴身侍卫早就不在世间,谁料到竟然在这偏远的行宫。
罗安语气明显松驰下来:“云伯,爹去世多年,当年的事情也无需保密了。
王爷名义上是南越女帝和凤君秦风的养子,最初却是我爹带回来给南越女帝的,这些事云伯应该清楚吧?”
罗安说到南越女帝和秦风的名字,情绪并没有什么起伏,就像陈述与自己无关的人和事,许生和念瑶都有些惊讶:罗安这是想开了?
云伯知晓罗安想问什么:“我不清楚王爷来自哪里。”
罗安手里转着酒杯,闻言手指一停,酒杯碰到石桌,发出一声脆响。
云伯知晓罗安不高兴,语气依然不疾不徐不慌乱:“大人久不在人世,公子也已长大成亲,我们也都老了,无需遮掩什么。
当年是顺昌镖局将孩子送到罗府,至于孩子从哪来,大人不主动说,我们做下人的自是不会过问。”
云伯说得也很合情理,能当爹的贴身侍卫,必然是武艺高强眼利嘴严之人。
罗安脸色稍缓:“以爹当年的地位权势,买个年纪相仿的孩子到府里,是轻而易举之事。
为什么大费周折,还要请镖局送孩子。”
念瑶江湖人士见得多,常规推测:“孩子若是买得近,日后长大了易起纠纷。
买得远的,想找亲生父母也无从找起,省事。”
这是事实,现在许生想找确实是无从找起。
罗安又问:“云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守行宫的,这里有什么特殊的,需要云伯这样的人来守?”
云伯道:“大人带着公子定居天上人间后,我就来蓬莱了。
这行宫跟小海相通,水多地广,水里物种多,其它倒没什么特殊。
这里比不上卞京繁华,但胜在清静清闲。
一岁人一岁心,前半辈子辛劳算计,后半辈子就希望轻松度日。”
许生看罗安实在问不出什么,便道:“可否请前辈带我们逛逛行宫?”
云伯没说错,行宫水多地广,目之所及是湖和桥,偶有几座建筑,要么建在水上,要么建在湖边。
昨晚看不清楚,这会才发现他们住的小院前面就是个大湖,湖里有水上走廊连通陆地。
云伯边走边给他们介绍:“行宫大大小小的湖有九个,所有的湖均有桥廊连通,院子六座,据说取数于八卦,表示阴阳相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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