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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孟嫂手持棒锤凶狠狠地瞪着我,“再不滚我砸烂你的头!”
往日的柔情一扫而尽。
我心如死灰,任她扬着棒锤也不躲闪,有几个女人走过来劝着。
“算了,算了,他一个哑巴,你跟他一般见识干啥?”
“他也知道错了,是在向你道歉呢。
再说,他也不知那是你丈夫啊?”
“其实他也挺可怜的,差点没让那小道姑给药死!”
孟嫂说:“报应!
阎王爷怎么就不叫你死呢?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滚开!”
我还是站着不动,孟嫂一棒锤砸了下来,没砸我的头,而是砸到我的肩上,我夸张地哎哟了一声。
“别打了别打了。”
女人们劝着却没人夺她的棒锤,孟嫂咬着牙举着棒锤又向我砸来,半截窑上竟停下来将棒锤扔了。
我抹了抹水湿的脸,我知道我的脸上不仅有刚才的水还有新流的泪,女人们都在注视着我,我疯了一样跳进了河里,啊啊呀呀地扑腾着水、击打着水……
孟嫂拿起衣服甩了甩扔进盆里,狠狠说道:“别以为你装聋作哑,别以为你装疯卖傻,我就能原谅你?妄想!”
大凡能装的人不是装疯卖傻就是装聋作哑,孟嫂却觉得我同时具备了这两种装。
没有比让人误解更难受的了。
孟嫂端着盆子转身离去。
我呆呆地走出了河,呆呆地骑上了马,呆呆地回到了王员外家。
路人见我一身湿衣,皆觉得稀奇,都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他们都想看我,我却不想看他们。
我在胡思乱想着。
断梳。
孟嫂和我或许就像那断梳一样说断就断了。
断了就难合了。
可草花呢?
何时才能见到草花呢?我不是不想草花。
可能大家也如我一样,一件失去的东西或没了的人,你越想他便越是想,越是想便越折磨自己。
没别的办法。
只有尽可能不去想。
尽可能往别的地方多投入些。
不能相见就要学会忘记吗?
相见都注定着相忘吗?
这里,我是突然来的,早晚也会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