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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林里的空气闻起来并不美好,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腐败落叶和湿冷泥土的腥气。
小巴蒂·克劳奇——此刻顶着阿拉斯托·穆迪那张疤痕遍布的脸,像一道融入阴影的鬼魅,无声地站在巴蒂·克劳奇的身后。
他看着那个佝偻的背影对着树喃喃自语,说着那些陈年旧事,关于音乐会的废话。
荒谬!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能在这里?在主人的注视下逃脱?逃到霍格沃茨的阴影里?这简直是……不可饶恕!
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冻结了小巴蒂的血液,纯粹而尖锐,瞬间压倒了之前因主人派遣格斯福斯而产生的、那丝隐秘的刺痛——那刺痛此刻被更大的愤怒和一种被冒犯的警觉所取代。
这不可能,除非……有人严重失职,或者……背叛?
看他父亲的模样,狼狈不堪,伤痕累累,像是走了几天几夜。
从克劳奇宅邸到霍格沃茨…时间对得上,这老东西在他刚拿到活点地图时就逃了?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半点风声?
难道是有人暗中隐瞒?虫尾巴!
那个只会摇尾乞怜的废物!
除了他还能有谁?!
可那个懦夫…他哪来的胆子?哪来的本事能在主人眼皮底下藏住这么大个活人的失踪?除非…主人默许?不!
绝不可能!
这个念头像淬毒的蛇牙,狠狠噬咬着他的心,比看到眼前这个老废物更让他难以忍受。
那个格斯福斯呢?这个装腔作势的混蛋,霍格沃茨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他是不是早就知情?甚至……参与其中?
小巴蒂的思绪被打断,不远处的身影佝偻着,身上不知道是什么动物造成的伤疤撕裂着,黏连着破碎的衣物,每一次喘息都牵扯着那可怕的创口,渗出暗红的液体。
但这并不会引起他的心软,小巴蒂的魔杖稳如磐石地抬起,对准了那个毫无防备的后心。
一个无声的索命咒凝在舌尖。
杀了他!
立刻!
这个污点,这个耻辱,必须由他亲手抹去!
然后再跟格斯福斯清算。
不,也许格斯福斯才是更大的威胁。
而就在咒语即将喷薄而出的瞬间——
那团濒死的影子猛地动了一下。
老巴蒂·克劳奇以一种濒死者回光返照般的速度,猛地翻转了身体。
一只冰冷、沾满泥泞和半凝固血液的手,死死攥住了小巴蒂正要施咒的手腕。
“放开!
你这肮脏的老狗!”
小巴蒂嫌恶地低吼,全身肌肉瞬间绷紧,猛地发力想要挣脱那令人作呕的触碰。
然而,他撞上了一双眼睛。
那绝不是他记忆中父亲那种永远燃烧着严厉、苛责、永不满足的眼睛。
这双眼睛浑浊不堪,里面没有任何熟悉的锐利和掌控欲,只剩下一种彻底的、空洞的茫然。
就像一个被掏空了灵魂的木偶,眼前只留下一个在噩梦中游荡的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