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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让他后脊骨发寒,双臂寒毛倒竖。
“我、我……”
药郎捏紧肩上的草绳,往后倒退了几步。
不过片刻,云心月就回过神来:“不要紧,我没事。”
她好奇看着药郎,“你刚才说这里不能进,为什么?”
少女圆溜溜的眼睛水泽轻晃,莹润如晶石,流转似清凉水,空明澄净若云天。
只消对视一眼,药郎就知道这姑娘定是心思纯净和善之辈,不禁放下戒备心,好言相劝。
“你若是愿意相信我,就离这里远些,找个别的地方借宿。”
他有些惊惧地看了庙宇一眼,扶着山边树干,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一样,小声说道,“这庙宇吞人!”
说话时,他腿脚都在打颤。
“哈?”
云心月瞄了一眼里面忙活的几点影子。
“大哥说笑了吧,这庙宇又不是什么沉睡的野兽,怎么会吞人呢?”
对方怕不是听来什么乡野传奇,当真了。
药郎着急:“哎呀,我说你这小娘子怎么不听劝呢。
我昔年亲眼所见,这庙宇里面的神像活过来,将人给活吞了!”
云心月略有讶然:“亲眼所见?”
药郎猛点头:“那使劲晃悠的两条腿,还有凄惨的‘救我’两个字,可是我多年的噩梦!”
可惜他当年还小,还是随乡亲逃难路过,根本无力施救。
“多谢大哥好意,我们会多加注意的。”
云心月冲他笑了笑,“只不过我们一行人要换营扎寨实在麻烦,若是查过没事,就不搬了。”
她拉着楼泊舟,继续往庙宇后门去。
药郎的呼喊,被他们抛在脑后。
庙门涂漆斑驳,半轴破落,歪斜在墙一侧,好像一个垂暮的老人坐在门槛上眺望远方。
檐下还有一个废弃的燕子窝,与这门庭杂草丛生、灰败破落的古庙一样,透着几分消瘦沉默。
走近的云心月抬头望松枝,都觉得伸展的稀疏枝丫颇为形销骨立,费力去探天边淡出月影。
沙曦和扶风在指挥岗哨之事,古庙里落脚房屋的洒扫诸事,是一老一少两位礼官在叮嘱吩咐。
院中架在枯枝上的火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瘦长,好似两棵笔挺的桦树。
夏成蹊看见他们进来,赶紧赶人:“庙内还脏乱着,圣子与公主还请多稍候片刻。”
老人家白胡子急得一翘一翘,“特别是公主你呀,上次红疹的事情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