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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萍萍已经拉开五屉柜,半跪在地上一层层分门别类放柳湛的外袍、里衣。
期间她扭头瞟向柳湛,发现他一直都在注视自己,不由低头含羞一笑,柳湛却在这样一刻敛去常挂的,那份若即若离的和善,脸上无笑。
“晚上我们吃面?”
柳湛缓缓回神:“好。”
又吃面。
“那我去准备。”
萍萍收拾完衣物,取下刚挂好的排骨去了厨房。
厨房有一大一小两灶,大灶挨着砧板,萍萍把排骨放砧板上,剁了一盘,剩下的放进木桶,提到院内吊进水井,顺道把剁好的那盘洗了。
等她再进厨房时,瞅见柳湛背身站在小灶边。
“官人我来做你歇着就好。”
萍萍连忙往灶边赶,近前才发现柳湛不是要下面,而是要煎药——他已将一副药倒进药罐。
“这罐子你都能找出来。”
萍萍感叹,她就前几年伤特重时吃过药,
但药罐子好贵的,花了钱舍不得扔,放到碗柜的最深处,前面一排锅碗瓢盆挡着。
“你下面,我煎药。”
柳湛从旁边水缸里的舀了一瓢水浸泡药材。
萍萍瞧着,开口道:“这起码得泡刻把钟,你先去歇?”
柳湛注视罐中药材,缓缓开口:“不用,我打下手。”
“好啊,”
萍萍不仅不再客气,还张口就来,“夫妻搭配,干活不累。”
柳湛不接话,走到大灶前蹲下,先生火。
萍萍伸脖颈瞧了会,近前也蹲下来,帮忙调整:“这个要搭起来一些,中间留空才好点燃。”
打了火石,火苗腾地跃起,烟灰从灶内飘出来,萍萍连忙抬手往自己这边扇,免得呛着柳湛。
她边咳边说:“咳、咳,以前你也不擅长生火,也是我纠正,还记得吗?”
柳湛默然起身,这就不是他的经历。
萍萍随后站起,灶上架锅,热油,再煎排骨,半晌,萍萍吩咐:“阿湛,帮我拿下另外那口锅。”
柳湛将另外一口锅递给萍萍,正好赶上萍萍倒出排骨,顺手换锅。
“洗一洗,油倒那白缸里,留着还能用。”
她又下令,自己则往新锅下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