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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陈振忠道:“今天没有时间慢慢说话了,你一会儿赶紧上去。
欧淑芬住在住院部后楼高干病房1027,已经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了。
医生说是肝癌晚期,已经扩散了,做过放疗,但已经无力回天,主治大夫说随时都可能发生......意外。
我们亏欠她太多了,如果她走之前没能见你一面,心会不安的。
就为了这个,才紧急把你召回来。
你我都身份敏感,不宜一同出现,所以我只能在这里跟你先见个面,交代一下,晚一点我再上去,毕竟欧淑芬见到我们俩同时出现,她心里多少会明白一些,即便走了也心安。”
陈振忠依然是那个细致周到而又雷厉风行的领导。
田之雄重重点了点头,眼里噙着泪水。
陈振忠又说:“你暂时先住在白天鹅宾馆,这么安排也符合你经商的身份。
房间已经订好了,回头你到前台拿钥匙就行,你隔壁房间是我安排的两个同志,他们负责你的安全。
等小欧这里的事情忙完了,我再来找你。”
看到小宋手捧一大束鲜花走过来,陈振忠接过鲜花递给田之雄,拍了拍他:“你去吧,过一刻钟我再上去。”
门诊大楼熙熙攘攘人满为患,住院部则人少了很多,高干病房楼层更显得安静而雅致。
田之雄双脚微微颤抖,按捺着激动的心绪找到1027病房,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房门。
房间里只有一张病床,床前站着的一老一少两个男人齐齐回头望向衣冠楚楚、发式一丝不乱、手捧着一大束鲜花的他。
他愣在门口,不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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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长者衣着质朴,满面沧桑,头发乱蓬蓬的,并不认识,田之雄猜他叫张国庆。
他很快从那个高个子满脸英气的年轻人眼里看到了从疑惑、到恍然、到愤怒、到鄙视的一系列眼神。
那年轻人两大步跨到门口,用身体把他挡得严严实实。
“你找谁?这里有病人,出去!”
“你……你是……阿义?”
病床上传来极微弱的声音:“阿义,谁啊?”
年轻人急忙回到床前,“妈,你醒啦。
没事,走错门的。”
田之雄缓步走到床脚,厚厚的白色被子下只露出一张瘦弱、憔悴、白发稀疏的脸,毫无生气的眼帘微微睁开,这哪里还像是记忆中的欧淑芬啊,苦难和病痛已经把她折磨得脱了相。
“阿芬……阿芬呐……是我,我回了!”
田之雄喉头哽咽,五脏内腑如沸油煎熬。
欧淑芬的眼睛瞬时睁大,焕发出奇异的光彩,头拼命地想抬起,可是无济于事。
“谁?……你是谁?”
欧淑芬的声音略大了些。
年长的男人忙伸手托住欧淑芬的后颈,拿过枕头垫住,让她半倚着床头。
年轻人把鲜花夺过扔到地上,又一把抓住田之雄的胸襟,直接把他推向门口。
“你走错了,赶紧出去!”
田之雄手足无措,看着面前这个揪着他衣服,气势汹汹的小伙子:儿子,这是我的儿子啊,那个未满周岁就抛下的儿子,那个无数次梦里梦见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