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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妮来了?你不.......”
乔爷爷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急忙伸手去摸索,爸爸将我抱到乔爷爷手边,乔爷爷摸摸我的脸,又摸摸小脚丫,摸完小脚丫又去摸我的小手。
他没有在说话,只拍拍我爸的肩什么也没说站了起来。
他佝偻着身子进了黑洞洞的屋里,在床边又摸索了好一会才出来。
坐回躺椅后将手里一个颜色凋零看不出什么材质的佛像放到我胸前的襁褓上,轻声道:
“卫平,孩子是个好的,能活!
就是你这个家享不了这福运,她想在你这里活就得自己替自己挡灾。
这个你给她带着,带到绳结断了为止。
起名了吗?”
“还没有。”
“别管大名小名给她先起一个贱名把她留住,往后也好养活。”
我爸嗯了一声,又道:“大爷,恁给妮起个吧。”
“我给起个?”
“对,恁是有德的人,恁给起个对孩子也好。”
乔爷爷转了转灰败的眼睛,嘀咕道:“行,那我给起个也管。”
这时候趴在他脚边的大黑猫,突然抬头叫了一声双目炯炯的看着乔爷爷,乔爷爷说道:“起个小名,就叫猫猫吧。
让她认猫妮当个干娘,猫妮给她挡灾猫有九条命,妮也能逢凶化吉。”
我爸三十多岁的一个大男人落泪了,瓮声瓮气的回道:“行!
就叫猫猫。”
“孩来,你家滴大运在后面呢!
眼前都是小灾,你这个闺女啊是个灾将来也是个福,都看你怎么想了。”
“大爷,都说她活不成了,一天一夜没吃奶了,水都喂不进去哭也没声了。
我狠狠心想把她sai(二声扔的意思)了,又舍不的。”
爸爸低着头,肩膀抖动哭的无声。
“来了都是缘分,她是来报恩的,不是来要债的。
你在抱她去县医院打点营养针,能活!
要是打完针还不行,你也别sai,抱大爷这里,我和猫妮帮你看着,要是真不行了也是恁爷俩没缘分了,山上那颗板栗树挂果了,让她跟板栗树揍个伴(作伴),也算孩子没白来一场。”
爸爸早已泣不成声,声音走调的回道:“行!”
我爸当天晚上也没回家,抱着刚满月没几天的我徒步十几公里来了县医院,跪下求医生给我打营养针。
县医院夜里值班的医生了解情况后,怕孩子中途死在医院,说什么也不愿意给打更别说我爸一分钱没有就想打针。
只说打了可能也留不住了,自己也无能为力!
一句无能为力击碎了一个年轻父亲的最后一丝希望,他跪在医生的值班室里痛哭出声。
心灰意冷的爸爸抱着他刚满月的女儿,如丧家之犬失魂落魄的走出医院。
他坐在医院门口冰冷的石凳上觉得万念俱灰,看着襁褓里昏睡的女儿,难过,无力,痛心疾首,内心巨大的恨意啃噬着这个曾坚硬如铁的男人。
“哎!
哎!
那个抱孩子的!”
一道年轻的女声唤醒了夜色里的父女,男人血红的双眼抬头望去,是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