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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开他的手,宋蓝似笑非笑地调侃:“怎么?喊我过来,又不敢了?只是取下暖罢了,哥,你不会真这么纯吧?”
她说着,目光紧紧追着他,有意地眨眨眼,想将他的注意力引至她的眼睛上。
这一招似乎确实有效,近距离的对视下,徐望西的神色愈发茫然。
他的眼睫一眨不眨,目光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无法挪动丝毫。
是欲望。
他在这双眼睛中看到了不断放大的混乱又浓稠的欲望,熟悉又陌生。
他脸色大变,猛地推开眼前人,站起身。
宋蓝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胳膊磕在茶几边缘,疼得眼泪差点下来,她错愕又恼怒:“你有病吗?!”
徐望西顾若惘闻,他僵着身子走至门口,拉开门对她命令道:“出去。”
宋蓝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她随手抄起桌子上的水杯,朝他砸去。
水淋在他头发上,她不解气似的,又想拿别的东西摔打,结果被徐望西粗蛮地扯着胳膊推了出去。
宋蓝气得在门外嚷道:“神经病!
难怪她不要你了!”
酒醒了大半,他俯身撑着膝盖,又缓缓蹲下身,单薄的身子在衬衣下颤抖,心却像卸了重负,轻盈起来。
早该知道答案的。
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正常人的生活。
谢熠这次没说错——
哪有什么如果,现实就是梁童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回了家,自那之后,他所有关于爱的标准都是她了。
执着于验证的,不过是一句心安理得的非她不可。
这无趣的人生,如果不是她,早该结束了。
这无趣的人生,没了她,也该结束了。
……
舒适的感觉逸散得飞快,为了留住那种宁静,徐望西把瓶中剩余的药片全部倒出吞下。
周身皮肤冰冷而潮湿,他又向水中沉了沉,寻找最温暖的地方。
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他开始分不清蒙在眼前的水雾来自现实还是虚幻。
窗外开始起风,窗子被吹开,他看见楼下立着两个中学生。
十四岁的梁童把用塑料袋裹着的包子塞到身旁人手中,问:“你是不是又没吃早饭?”
他随她进入学校,女孩拿起桌上刚发下的卷子,感叹:“你又是第一吧,好厉害……”
他想说,他其实丝毫不在意什么第一。
他不喜欢学习,不喜欢经商,不喜欢这世上的一切。
什么都尽力做到顶尖,只是因为喜欢看她欣赏的表情。
但他发不出声音,只能看她不断碎碎念着什么。
他看她沿着学校的长廊一直走,走着走着,短发变成长发,卫衣变成校服,精致的人群开始将她淹没,不怀好意的声音在廊中回荡:“你们说,这种家庭的女生,是不是给点钱就能泡?”
他已忘记发出声音的脸都是什么模样,但他记得他们被打手殴打的惨叫声,以及躺在地上被钱砸脸后,他们忿恨的目光。
穿过人潮,她在走廊尽头回望他一眼,而后突然奔跑起来,他紧跟其后,却迷失于偌大的机场。
沉寂许久的怒火重新燃起,让他恨不得烧了整座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