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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我愤怒了:“让他见鬼去。”
“不,亲爱的。”
安得蒙放下手里的资料过来吻我:“他和爱他的人一起。
永远在一起。”
有一次我在家里的橱柜里发现一张黑白照片,上面是一个穿长裤和衬衫的漂亮女人。
蓬松的卷发披在肩上,笑容像娇艳的花朵。
“前女朋友?”
我问。
“这是安妮,我的助理。”
他叹了一口气:“战争时期她独自一个人进入德国占领区,从集中营里救出了三个很有价值的女同事。
非常了不起。”
“噢,太了不起了!”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些怀念:“有机会能见到她吗?”
“不行。”
安得蒙深碧色的眼睛有些暗淡:“她死了。
但是她的同事活了下来。”
“我觉得在哪里见过她。”
“那是错觉。”
他拿走照片,放进西服口袋里:“你记错了。”
我总是记错东西。
我曾经顺路去一家电缆厂见一位熟人,正好看见工人抄录电表。
一个有着及肩黑色卷发和鹰钩鼻的犹太人,穿着满是油污的蓝色工服,爬到管道高处读表。
一瞬间觉得非常眼熟。
我不知为什么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他穿着呢绒大衣,随随便便坐在办公室窗台上喝咖啡的样子。
“他叫什么名字?”
我问朋友。
“拉斐尔。
修兹,”
朋友无所谓的说:“这个人战争中没有上前线参军,是个懦夫。”
“那战争期间他在哪里?”
“天知道,从来不说。”
朋友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