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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更加忐忑,问李枕:“世子爷可是生了我的气?他把宝马牵出来给我骑,我却没照顾好宝马,让马突然发了疯。”
李枕现在也不能理会岑妄的心思了,何况林深会骑马这点又让他很在意,不得不先防着,于是他道:“鳏夫嘛,日子过得悲苦,心理自然多多少少会有点问题,你别管他。”
林深却不能不管岑妄,岑妄点明了要去他家里吃饭,无论岑妄是不是起了疑心,林深都得想法子把那点疑心给按下去。
好在他日常做事都很谨慎细致,那些信件没一份留的,他看过了就烧了。
而且他是个需要一辈子潜伏的暗探,生活痕迹很重,林深不觉得岑妄能查出点什么。
重点是骑马。
于是下值后,林深请岑妄去他家时,又致了一次谢:“今日真是要多谢世子爷了,我在马上慌得不行,一个书生哪里碰到过这样的阵仗,手脚都吓软了,只能瘫着,要是没有世子爷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岑妄点头‘嗯’了声,没多言语,也不知道信了没有。
林深又道:“若是可以,下属斗胆想和世子爷请教一下,下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我该如何自救,至少也不要再等人来救前乱了章法害了自己。”
岑妄方才道:“你今日误打误撞的姿势就很好。”
林深松了口气:“那就好,也是我有些福气了。”
岑妄意味不明道:“你的福气确实好。”
林深便以为岑妄确实没起义,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开了自家院门后才想起来:“忘了,这些日子我总在隔壁吃饭,今日世子爷要来的事,我还没有与宁萝说过。”
也不是想不到,只是之前把心都放在了撇除怀疑上,所以这时才有闲心想起来。
岑妄望了眼林深的屋子,过了年,日头就渐渐长了,所以也能大约地看清楚林深屋内的陈设,岑妄只扫了眼,就道:“你是主家,我由你安排。”
岑妄没觉得他吃顿饭就能发现什么,何况此时也只是起了个疑心而已,他要查人家屋子至少得有个章程,何况就这么个屋子,他要查,什么时候不能查。
他今日来林深家,纯粹是为了私心来的。
他这般坦荡地说着,林深倒有些更拿捏不准了,于是道:“我先与隔壁去说一声。”
岑妄道:“很麻烦吗?我只吃粗茶泡饭,应当不麻烦吧。”
这话就有些不要脸了,林深默了默,道:“我问问她们愿不愿意添双筷子,我这儿冷锅冷灶的,再要煮饭,也怕世子爷饿了。”
岑妄却又顺着竿子往上爬:“我和你一起去。”
这就更不要脸了,你人都去了,于情于理,别人都不好意思把你赶出来。
岑妄就是知道这点,所以他一定要当着林深的面,腆着脸往宁萝面前凑。
说起来,这还是岑妄第一次踏进宁萝的小院,整个院子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在墙沿下养了好些植物,凑在一起,就是个相配得宜的小景了,整个院子都被布置得很雅致。
林深显然是来得太多了,他进了这小院就跟进了自己家一样的自在,没有半分拘束不说,而且他也很知道该去哪里找到宁萝。
岑妄在旁看着,心就酸了起来。
早知道一直坚持着眼不见心为净就好了,非要来这儿干什么呢,给自己找罪受。
可是当宁萝撩开帘子望了出来,就那么一眼,岑妄就迅速地,毫无主见地改了主意。
找罪受就找罪受吧,能见宁萝一面,就挺好的。
而宁萝也不能拒绝岑妄,至少在林深眼里他们之间是没什么关系的,岑妄都上门了,宁萝更没有什么正当理由可以拒绝他了,所以她只能站在那看着岑妄。
见岑妄也傻傻地站在那儿,不知道自己走进来,宁萝只能没好气地说一声:“进来吧。”
于是岑妄乐颠颠,喜滋滋地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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