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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真的到了。
“什么声音?”
若姨显然也听到了。
“救护车。”
冯地遥循着声音看过去。
像一辆笨重的面包车,摇摇晃晃在乡间小路上。
“呀,出车祸啦?”
若姨惊讶,“怎么撞的?要紧吗?没有死人吧?难怪你迟到了,你离目的地还多久啊?要不要我给那个男孩打个电话,让他改个时间啊?”
若姨还以为她是在去城里的路上,遇到别人出的车祸。
现成的借口摆在这里,不用白不用。
冯地遥直接顺着杆子往下爬,一一回答了,看着救护人员从车上拉下担子,将况玩延全身上下检查一番,又一举将他抬上担架。
整个过程似乎很慢,可又过得很快,冯地遥靠在牧马人车门边,看着况玩延在凝睇着自己,脸上那些干涸地、新鲜地涌出的血液,衬得他此刻脆弱又破碎,可他的眼神又那么的坚韧和固执。
冯地遥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着视线,直到他上了救护车,车门即将关上,急救人员返回,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医院,是要随他们的车,还是她开车跟车。
“不……”
冯地遥这才回过神,一颗心稳稳地落回原处,她摇了摇头,随便找了个借口。
待到救护车缓缓离去,若姨不知何时挂了电话,冯地遥转身上车,还是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刚要发动汽车,她看见了一片裂痕,犹如蜘蛛网一般的裂痕——在挡风玻璃上。
冯地遥小声地倒吸一口气,擦亮眼睛往前再定睛一看。
……裂开了。
不但是挡风玻璃裂开,她也裂开了。
这叫没有破财消灾吗?
——
冯地遥最终还是决定赶去相亲,将牧马人开到国道边上的一个小饭店,托付认识的老板,打了保险公司将车子拖走去修。
荒山野岭的,她是开车的那位,这事儿谁全责很难说,冯地遥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先忍了,后续等保险公司通知就行。
饭店老板李丛军和曾祖母认识,曾受过曾祖母的恩惠,得知古宅主人回来了后立刻上门拜访,因此对冯地遥也格外友好。
起初还曾考虑过古宅交通不便,提议过将一日三餐从饭店做好送进古宅,冯地遥简直受宠若惊,毕竟彼时的她还把李丛军划分在陌生关系。
可这也太不好意思了,冯地遥借口吃不惯麻辣口味而婉拒。
——众所周知这个菜系无辣不欢,就连锅都是辣的。
李丛军却相当热情,说:“这有什么,重新买个锅就可以了。”
实在是盛情难却,只好再三辩驳,她可以接受微辣,可以一周来尝试个一次,李丛军感受到她的为难,只好作罢,各自退一步。
于是冯地遥至少每周来吃一顿微麻辣的、锅气十足的小炒。
一来二去,她跟饭店夫妻、两人的儿子女儿都混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