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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德沉声道。
六十七
“我问舅舅,那些被制作成他的作品的人是怎么回事,是他杀死的吗,他默认一样,还对我说,他们都是自愿的,有的人甚至请求他要他用他的身体造型,想要成为美丽的艺术品。
我说,你管那些恶心的东西叫艺术品。
舅舅没有生气,他笑着告诉我,你看到的那个时钟,眼球人体的那个,那个男人又聋又瞎,还喜欢说呼唤,没有人喜欢他,但是这并不阻碍他成为一件好看的东西。
舅舅说,你看,他留下来了,而他的那些邻居亲戚,在死亡之后,躯体腐烂,成了毫无美感的死尸,只有蛆虫和苍蝇喜欢他们,他们的身边是另一个孤魂野鬼,他们只能在狭小荒芜的墓地里互相看彼此破烂的身体,但是,他不一样,他成为我的作品,被人观看,欣赏,本质上他的存在价值得到了更好的发挥。”
兰德说完这些,自己笑出了声,“我竟然一字不差的记得舅舅说的话。”
“看来是对你影响很大的人。”
慕容锦说道。
“算是吧,”
兰德想了想,“起码在我想找个人说说话的时候,佛朗索舅舅出现了,感谢他,让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患上抑郁症的吸血鬼。”
“感谢他。”
易非梦应和的笑。
在所有人脸上都浮出暖暖笑意时,只有易墨微不动声色地,他按着兰德的手,目不转睛的看他。
兰德又说,“舅舅还说,我还小不会明白他们的美丽所在。
不过,我并不认同他的这句话,直到现在我还是不能理解那些东西的美感,他说他们是残缺的,但是却是一个人真正存在的证据。”
兰德耸肩,易非梦瞧着他,说道:“挺有道理的,没想到你们家里还出了哲学家。”
“佛朗索舅舅有他自己的一套,不管别人说他什么他都不会理会,那时候我很崇拜他这一点。”
兰德说,“那天清晨,我和舅舅坐在窗帘拉得严实的大厅里喝红酒,那还是我第一次喝到红酒,囫囵吞下,完全没能品出什么葡萄的味道,木头的香气,喝了没几口就醉醺醺的了,舅舅的脸色不好,却还是精力充沛,应该说他是在说起他的理论来总是精力充沛。”
兰德将手里的茶杯放到矮桌上,慕容锦执起手边的茶壶又给他添上了茶水。
“他握着银质的葡萄酒杯,说起他要制作一个女人的计划,一个完美的女人。
上次他采院子里的玫瑰就是要用来做女人的嘴唇,那么多玫瑰花,他说他讲它们放在一起碾碎了,加上水再加上牛奶和他收集到的处女的唾液,他将它们调和成黏糊糊的红色,那是他想象中完美的女人的嘴唇的颜色。
他要用托帕石做女人的眼睛,那是种很漂亮的蓝色宝石,像天空,我是说,很久之前的明亮天空。
女人的头发要用海藻做,舅舅说他的完美女人必须要有淡淡的海水腥气,在他看来,一个女人必须要像大海一样,深邃,时而平静,时而暴躁,内里是绝对的寒冷。
他问我,女人的皮肤要用什么做,我说我不知道,我对女人没什么概念,所看见的都是些苍白,高傲的女人,也没触碰过她们,对女人的肌肤毫无印像。”
兰德手里握着易墨微的手,他的手比他的手要大,手指长,骨节分明,是很有力的手。
“舅舅就说,或许可以用玉来做,我那时还不知道玉是什么,舅舅告诉我,玉是一个东方国家的宝石,其中有一种叫做羊脂玉的,很珍贵,触感很好,润滑,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