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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文挪到石灶边,注意到平日摆放不整齐的酱料罐子都已被归置得整整齐齐,愈发羞愧。
他胃口小,虽然饭菜备得并不多,却还是特意留出一份,乖乖等严融之过来吃饭。
林殊文睡了一下午,发边出汗。
严融之看少年喝干净莲子赤豆糖水,不由低笑,夜色前还打了两桶水烧热。
少年身子出过汗,洗了全身和头发是很舒服的。
严融之坐在院子外,屋内烛影摇晃,看见门后探出纤细的身影,让对方到身边坐下。
林殊文手上拿着一块干布,面颊半湿,头发也没干。
他依言坐好,却见手里的布被接走,严融之在为他擦拭头发。
林殊文放在膝盖的手紧握,一字不吭。
除了原来在身边专门伺候的仆人,还不曾有人为他亲手这样做过。
本就混乱的心绪又变得忽上忽下的,林殊文心道:自己怎么又病了?不是才喝了药?
翌日,林殊文自己找到秦元家门外,敲门。
舒展懒腰的秦元打着呵欠出来,看见少年,吓一跳。
“小林先生哪里不适?”
林殊文坦言:“这几日心口总觉慌悸,比饿过肚子头晕目眩时更甚。”
秦元小心把少年请进屋,仔细诊脉。
脉象虽有点弱,却平稳得很。
他问:“这几日先生可有多加休息,按时用饭服药?”
林殊文点头。
有严融之看着,连片刻的偷懒都没做过,吃了睡睡了吃,很容易昏昏欲睡,再醒就已经躺在床上了。
秦元皱眉。
他盯着魂不守舍的少年,问:“主子看管的?”
林殊文:“嗯……”
头发还是对方昨夜擦的。
秦元“噗嗤”
笑了声。
“小林先生,这病我治不了,只有主子才能给你治。”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
修猫就喜欢被管着,还不是谁管都听。
第30章
林殊文从秦元那处空手而归,既没诊出毛病,也没带什么药,对方只叮嘱他可以跟严融之多相处。
他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回了住处,剁了草料拌粗粮内喂小鸡小鹅,望着绕在脚边的两只鹅个头比买回来的时候长大一圈,木盆显然不够它们活动了,水洒得到处都是。
于是林殊文收起杂乱的心事,进屋拿了本诗籍,带小鹅去屋后靠近河流的水塘游水。
水塘四周芦苇草长势颇高,日光晒得水面波光粼粼。
河边有些妇人和哥儿在洗衣,林殊文没把小鹅放去河岸那边,隔着一段距离,引它们在水塘湿润的泥岸走了走,很快,两只鹅窜入水塘内,欢快自在地游起来。
林殊文怕它们去远了,不管鹅能不能听得明白,都叮嘱:“不要游太远。”
所幸小鹅似乎真的通晓人性,一直在林殊文视野可见的范围内到处沿着水面游动,他渐渐安心,用叶子在石块后背阴的方向铺出一小块地方,坐在上面翻看诗籍。
上次摘抄的《三字经》卖得还不错,林殊文打算继续多摘写一些书卖,挑点简单易读的,村里的人大多不识字,或只识得浅浅的少部分字,挑太难的他们也理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