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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纱幔缝隙落在车厢里,景子璎被这阳光叫醒,他睡得很沉此刻精神很好,身旁的景子瑜还在睡,姿势如昨日睡着前一般毫无变化。
他起身坐起轻轻掀开纱幔一角,看沿路梨树擎着千万朵雪白,每片花瓣都成了半透明的琥珀,蓄满滚烫的光晕。
风过时簌簌抖落的不是花瓣,倒像是揉碎了的云絮。
路旁草地上婆婆纳开得正疯,蓝紫色星子沿着光的轨迹蔓延。
泥土吸饱了暖意,蒸腾起潮湿的草木腥气,混着新刈草浆的酸涩在空气里发酵。
景子璎深吸一口这隆春芬芳,按计划今日申时他们就能回到上京。
远处突然惊起一群白鹭,羽翼划破凝滞的光幕时,整条官道的光影都跟着震颤。
那处几个昏黄光点越来越大,景子璎终于看清是五人骑马向着队伍奔来。
“吁!”
领队的前锋长举臂握拳示意停下。
景子瑜在这震动中坐起身,他揉着眼还带着些起床气,嘴里喃喃自语大概是在问怎么了。
等全队停下正要戒备,就看清最前面马背上的人身后一展红底金边的三角旗帜,上面明晃晃的写着一个“驿”
字。
是传信的驿夫,众人卸下戒备。
等那几人在队前停下,前锋长查验凭证后将其中一人带到马车旁。
“太子殿下!
英王殿下!”
那人行了一礼后将气息调顺。
一身金甲在晨光里格外炫目,景子瑜透过幔帐看了车外那人一眼,霎时睡意全无:“上京如何了?”
被他一说景子璎也看出此人正是金吾卫千户苗襄。
“二位殿下莫急,臣是奉旨接二位回宫的。”
苗襄抱手行礼,又觉得回的话表述的也不是很清楚忙解释道:“是这样,今早靺鞨使团入了京,现下已被安排在四方馆休息,陛下今夜要在重华殿设宴,为靺鞨王子接风洗尘。
特命卑职先来接二位殿下回宫准备。”
“靺鞨?”
景子璎在心里将这二字念了一遍,那是个北接大夏,南连七河八部的北方部族,以骁勇善战闻名。
现在的首领并不好战,与周边各国各部族交往甚密。
在位二十余年全境上下和平富足……但他也非是个软柿子。
八年前徒太山附近的一个部族首领也不知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生出了想要吞并靺鞨的野心,集结八千铁骑趁着夜色进犯,都没等到天亮就尽数被俘。
三天后那部落彻底消失在历史中再查不到姓名。
景帝是很想拉拢的。
毕竟他囚禁秦枫明又挑起边塞争端就为吞并七河八部,多年苦战却只拿下沙河、赤河、莫瑟三部。
束河部带领其余各部反击大夏,两方你来我往僵持多年都没讨到什么好,这时靺鞨部的支持就变得极其关键。
此时派使节入京,时机确实微妙……
二人下车上马离队先行,午时刚过就入了上京城门。
“有劳太子哥哥替我回禀父皇,子璎先回府洗了这一身风尘换身衣服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