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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不见的柏树枝头,二人隐蔽在树丛间,沾着的露水正缓缓蒸腾起水汽。
晨风掠过上京城阙时,车帘外飘来艾草清香,他低头抚了抚腰间青囊,那是临行前从朱雀大街的小摊上买来的端午驱疫香囊,此刻却要带着它奔赴三千里外的靺鞨雪原。
赶了一路脚程,越往北行,天气越发凉了。
再往北行没多久就要出关了,他们定好要在奉天官驿住一日,备些厚实衣物再出发。
此刻奉天官驿里,有人想要住宿几日。
官驿除了来往官员本不接收外客,可天高皇帝远,官驿又比其他客栈安全便宜,倒有不少人会选在这里住下,而房钱自然就入了驿卒口袋。
那人拿出半个银艇,很有‘诚意’让人实在难以推辞。
驿卒也算是见多识广,见这般美人时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人美、钱多他便客客气气把人领到了客房外。
“这是您的房间,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待美人说了声“谢谢。”
那声音说不上浑厚却也绝不是女子声调,他当场差点背过气去。
才受了这般打击,此刻气力被抽走大半,整个人都透着懒。
偏偏有人传报京里来的车马今日就到。
“怎么今日立马就到了。”
他心里嘀咕,才收了那美人住下,如今是要赶人走不成。
忙召集人买菜打扫,自己去找那人解释。
房里没有,整个驿站走了个遍都没见到那美人,他才要往外再找就见到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向驿站而来,而不远处的马尾松下站着的不是那人又是谁。
还在纠结是先叫人过来解释还是先迎接京里贵客,就华贵的大马车突然停下,从上面下来的人一把拉住那美人。
“南柯!
你今日就到了!”
那好看男人行了个礼“见过殿下,才到,总算赶上了。”
官驿就在前面,景子璎没再上车,交代好队伍先行,两人便并肩跟在队伍后面向官驿走去。
“你要查的事查好了。”
“查好了,和我预想的差不多。
当年那人是我父亲。”
南柯说这话时表情不明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当日周逢淳供出往事,说有人冒名顶替大骂朝廷不公,他因此怀恨走上岔路,而偷他名声者竟是南柯生父。
南柯本姓周入柳巷前是京中高官独子,祖上从商、父亲入仕,是最富贵又有权势的。
他父亲老来得子对这个儿子疼惜得厉害,自己文采不济就请了最好的先生入府授业。
南柯从小琴棋书画六艺皆达,要不是家中变故定会有一番作为。
“算我周家对他不住。”
“你爹是你爹,你是你,冒顶时你爹应该还未娶妻,与你有什么干系?你也不必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谢殿下体恤。”
初遇英王时,他就觉得这人特别,整个大夏从来是父债子偿,只有他说祸不及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