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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都是这样度过冬天的。
“姥姥,新年好呀。”
岑道州进屋。
“是州州啊,新年好啦。”
姥姥说。
喻挽桑在另外一个门,躲开了屋里一老一少的谈话。
正月月中,岑道州去叫姥姥起床。
姥姥没有起来喊他州州,喻挽桑去掀开老太太身上的被子,才发现她是穿着寿衣睡觉的。
姥姥再也没有起来,岑道州手里用来烤手的铁盒子,从今天起冷下去后,就再也没有热起来过。
丧事办得很简陋。
毕竟是新年前后,死人这种事在农村很忌讳。
喻爸爸和喻妈妈开车回来,把丧事办起来。
送葬那天,喻挽桑作为长外孙,抱着灵牌走在最前面。
岑道州跟着他,走在后面。
伴随着炮竹和唢呐声,金色的钱纸落在白色的芦苇荡里,雪仍旧下着。
他们一行人上了后山,像是一条漫长的白色经幡,从下而上,在山路间飘荡。
从此后山多了一座矮矮的耸起来的坟墓。
丧事正式结束那天的晚上。
喻挽桑在门口抽烟,他坐在屋檐下,院子里是客人丢掉的肉骨头。
隔壁人家的小狗来捡。
他也懒得撵。
岑道州搬了根凳子,坐在他身边:“我发现,我十八岁那年不算长大,和你结婚那年也不算长大。”
喻挽桑把烟灭掉,不让他吸二手烟。
吸烟过多,伤肝。
他们要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那什么才叫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