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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茴怔了一下,过了一秒,才意识到自己失态的行为,慌忙中把信递了出去。
他不发一言地接下恬,不理会走回房间一隅的她,继续阅信。
就这样,不到十分钟的轻松时刻又消弭无踪,若茴的心底有股冷流窜起,渐缓包围着她。
她早该知道,要以不变应万变的,再说,以她的年纪而言,也已大得不适合扮演小女生的模样,冀望博得别人的注意力及娇宠。
若茴忍下了遭拒的尴尬,好整以暇地问着:“你会抽空到我的温室参观吧?”
“我一有空就去。”
“要快啊!
你平日早出晚归,花季一过,就又得等到明年了。”
“那也犯不着大惊小怪,只要温度、湿度、土壤合宜,你要它天天开苞都不是件难事。”
“可是违反自然、四时之道啊!”
金楞忽地将信一摔,冷言冷语地说:“你别老是抬出‘道’这个字好吗?那个字就跟孙悟空的金箍圈一样,教人头疼。”
“我不知道我又做错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
若茴静坐,慢吐心声,“你好象很反对我种花似的,请你花一点时间就这么难吗?”
“胡扯!
难道我累了一天回家来,就只能听你唠叨今日又种了什么阿花、阿草的吗?”
他说话的当儿,已走向更衣室,再回来时,身上已罩了一件衬衫,牛仔裤换成西装裤。
“而你再怎么忙,却有时间到蔷薇花房去!”
“那是我多年来的习惯,我没必要为了讨好任何人就改变它。”
他面带微笑,走到镜台前,抓起表带扣上。
“我不是在要求你讨好我,只不过是请你到我的花房瞄上一眼,给我意见罢了。”
“刚才说了,我一有空就会去,那还不够吗?”
好不容易他终于肯正视她时,脸上却毫无表情地宣布:“我明早飞横滨,何时回来也说不准,我希望你能照我的话做,把孩子拿掉。
我得赴一个朋友的约,趁着现在,先跟你说声再见。”
若茴的心中惊讶万分,费尽心力才抑制住眼眶的泪。
“太突然了,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将护照、记事本丢进公文包,再从衣橱里拎了件西装外套往床上一掷,回答她,“我刚决定的,那边有件紧急私事,非得出我亲自出面解决,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只要挂通电话给江汉,就一定联络得到我。”
“什么样的紧急私事?为什么我都得透过第三者才联络得到你?”
“你这疑问句是出自关心,还是心存责难?”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