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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鄢家对这个患病的少爷一直都宠爱有加,不管他脾气性子如何差,都会忍让他三分,他可说是鄢家的土皇帝。
就连双亲也不会对他大呼小叫,更遑论训斥他,没办法,这是基于对儿子的愧疚与补偿心理作祟。
久而久之,鄢天祐的骄纵便逐渐养成,使他变得目中无人、任性妄为,不过随著年岁增长,他已懂事明理得多,虽不会乱发脾气,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基本上他总是摆著一张臭面,从没什么人好脸色看。
坦白说,在鄢天祐心底的某个角落,还真有那么一点点怨恨双亲,为自己这个不健全的身体感到悲哀!
“奕心他们还在玩吗?”
鄢太太往外顾盼。
“彩姐已经去找他们了。”
女儿薇恩柔声回答。
趁著丁奕心不在场,鄢太太把憋在心中已久的期盼,向儿子说道。
“天祐,你与奕心在一起都这么多年了,总要给她一个名分,不如你们就在年底结婚,好吗?”
又来了!
鄢天祐扬起剑眉,心情开始变差,表情也有点不耐。
“谁说我要娶她了!”
“你这孩子,到底把奕心当成什么了?”
虽略带责备之意,但鄢太太嗓音仍是低低柔柔。
“你别再吊儿郎当,赶快成家,让我们好了个心事嘛!”
“当成是什么?”
鄢天祐一脸玩味,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后,更毫不犹豫地放话。
“不就是玩伴,不,说成是床伴还比较恰当。”
“你这是什么话?!”
鄢太太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替丁奕心叫屈。
“奕心早已是你的人,你总不能一直欺负她,你不要毁了人家的一生呀!”
鄢天祐神情一凛。
“别忘了,是你们把她硬塞给我的,真正毁了她一生的人是你们。”
这一句无情的责难在室内回响不散,谁都没有哼一声或是反驳,因为鄢天祐只是说出实情。
当中最伤心的莫过于鄢太太,说到底她才是罪魁祸首,毕竟是她亲手把丁奕心带回鄢家,并且推给自己的儿子。
鄢孝宏握住妻子的手,张口想要安慰却找不到恰当的词句,再看看儿子冷酷的俊容,想要责备又不舍,而姐姐与姐夫更是帮不上口,最后打破静默的是一个低柔的甜美声音。
“你们不用等我一起吃午饭了,我上去换件衣服后便会外出。”
明明把一切全听进耳里,丁奕心却表现得若无其事,语气轻快且柔和。
回过神来的鄢家人总算松一口气,暂且逃避敏感的话题。
“今天是假日,你要上哪去?”
鄢薇恩与丁奕心交换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千叶会社的三公子来台,我要陪他四处游览。”
丁奕心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孤傲的背影,有点感谢此刻不用直接对上那双洞悉人心的深潭,不然她的笑脸很难继续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