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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怜瞥了梁萧一眼,心想原来他叫梁萧,西昆仑这个名字不过是骗人的化名。
不知为何,她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酸意:“为何这女子知道他的真名,西昆仑却从没与我说过……”
梁萧叹了口气,又道:“莺莺……”
柳莺莺不待他多说,马鞭一振,冷冷道:“你若是明白人就不要拖泥带水。
相见不如不见,多见不如少见……”
说到这儿,嗓音忽变嘶哑,突然纵马扬鞭,率众飞驰而去。
梁萧望着柳莺莺的背影,一时也不知是否应该追上,忽听火流星发出一声长嘶,撒蹄向柳莺莺去处狂奔,风怜慌忙搂住马颈,翻身跨上,急道:“阿忽伦尔,你上哪儿去?”
火流星只顾埋头狂奔,激得逆风怒啸。
梁萧甚是惊讶,忙展轻功追赶上去。
片刻间,火流星赶上柳莺莺一行,彩凤有气无处发,瞧得风怜赶来,喝道:“你来做什么?”
抓过一支长矛兜头便刺,风怜大惊却又勒马不住,只得奋起右臂挡住头脸。
这时她眼角灰影一闪,梁萧抢到,转手一拨,彩凤虎口流血,长矛跳起数丈,梁萧喝道:“好歹毒的婆娘?”
一伸手将彩凤拽下马来,擎在手里作势欲掷,彩凤心中骇然,失声尖叫。
柳莺莺见属下受辱,不禁兜转马头,喝道:“梁萧,你做什么?”
彩凤原本惊惧,听柳莺莺一喝顿觉有了依靠,哇的哭出声来。
梁萧一呆又将彩凤放下,柳莺莺瞧着风怜,心中狐疑:“彩凤刺这女子,梁萧却怒成这样,他二人是什么关系?”
忽觉坐下胭脂马纵了起来,一声长嘶如裂金石,嘶声未绝,火流星也纵跃而起,扬蹄摆尾,发声应和。
梁萧叫道:“好家伙,这两匹马儿想比个高低。”
柳莺莺心想:“这匹大红马非同寻常,怕是胭脂的敌手。”
她心里有气,勒住胭脂马冷冷说道:“比什么?她是她,我是我,她的马儿与我有什么相干?”
梁萧被她一顿抢白,大感无趣,伸手在火流星颈上一按,火流星敌不住他的神功,四肢撑地再难跃起。
它野性一起难以收拾,挣得满嘴白沫。
梁萧心中不忍,抚着它的鬃毛叹道:“好马儿,别生气,人家不肯与你赛跑,咱们何苦拿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柳莺莺见他单凭一臂镇住这匹稀世烈驹,心中又惊又喜,一听这话,忽又大怒喝道:“梁萧,你嘴里放干净一些。”
天山众人也纷纷怒骂。
梁萧话一出口也觉不雅,面皮微微一热。
柳莺莺见他尴尬神气,忽地忆起少年时节,自己与他浪迹天涯、轻薄斗口的旖旎风光,心头泛起一丝甜蜜,痴痴想了一阵,止住众人喝骂,说道:“咱们还有正事,不用理会他。”
不瞧梁萧,拍马便走。
梁萧一怔放手,火流星又蹿上去傍着胭脂奔跑,不时挨挨撞撞试图挑衅,风怜使尽气力也驾驭不住。
胭脂驯化已久,没有柳莺莺号令,不敢妄动,唯有竭力闪避。
其他人瞧得气愤,又骂了起来,只碍于梁萧武功,不敢动手教训。
柳莺莺被火流星扰得心烦意乱,大声叫道:“梁萧,马儿你自己管好些。”
梁萧冷笑一声,忽道:“你是你,我是我,我的马儿与你有什么相干?”
柳莺莺一呆,颤声道:“说得好,你与我从来没有什么相干。”
梁萧听她嗓音有异,微感歉疚,叹道:“莺莺,我……”
柳莺莺不待他说完拍马便走。
火流星撒开四蹄,紧追不舍。
彩凤与他人密议:“大伙儿催马,把这大胡子抛到爪哇国去。”
众人纷纷打马狂奔,行了一程,回头一瞧,梁萧仍在一丈之外,不禁纷纷咋舌:“这厮到底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