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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宁在几近走到时,下意识藏在了一廊柱后。
她身型小,屏息站在廊柱后几乎没人能够察觉。
一丝浅淡的血腥味混杂在木头泥腥以及花草香气中,摔碎瓦砾和瓷盆泥土处,有一小团人型蜷缩在那儿,毫无声响。
秋日宴是百官欢庆的喜事。
宴上闹出这种事情,圣上必然不会愉快。
她稍顿了顿,随即从廊柱后站出来。
走近两步时,她倏忽和人视线对上。
这一小团的人型侧躺着,头发凌乱不知道几天没有打理,月色照在孩童脸上让其惨白如鬼。
黑黝的眸里似有柔化的水光,可在夜色中更显得如同魍魉。
皇子袍,腿上血浸出裤腿,染深一片。
这皇子实在有点眼生,宫宴上没见到。
宫里的皇子此刻不在秋日宴上?反而在永安园里乱逛?
容宁走过去用马靴踢掉周围碎块,发现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细竿。
竿不长。
大晚上踩在花盆上用竿子勾瓦片?她把竿也踢开,蹲到人旁边,看血晕染的情况。
血染裤破,不是简单破层皮。
她伸手抓住了皇子腰带:“你受伤了。”
她一把扯掉了皇子袍腰带,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身子抬高了点,把人裤子成功往下扒拉。
中途发现这皇子后知后觉想要挣扎,当场把人伸过来的手拍了回去。
“啪——”
清脆的声响在永安园内清晰可听。
两个孩童年纪相仿,容宁说话还带着一股稚气,身上意外有股不容人质疑的强硬气势:“你不要动。
我看看伤口。”
娇贵的皇子,腿上白到反光。
皇子穿的白纱裤都没他腿白。
她在把裤子拉到伤口处时,才稍微放轻了一点动作。
好在伤口不深,血还没彻底止住。
这让裤子没有黏连在伤口上,不会导致强行撕扯下再伤一次。
她微靠过去,没有将人袜处的系带一并解了。
细看确认伤口只是被碎掉的花盘碎片划拉到。
她回退一些,低头解开自己衣服手腕处的松紧系带,抽掉腰间扣紧的腰带。
衣服脱下,她便成了只穿着单衣。
她顺着绣娘缝制的线将衣袍撕碎。
大块一折叠,内里朝外,确保皇子肉里没嵌入碎片,盖到皇子伤口上,擦拭按去多流出来的血。
擦完往边上一丢。
她再把袖口处小块布折好,从随身小锦囊里取出只有两片指甲大小的瓷罐,把里面如油脂一般的膏药全扣出来搓到布上。
小布覆到伤口上,再用松紧系带捆上。
她最后努力想要将皇子的裤子穿回去,结果发现趁其不备脱裤子简单,穿裤子竟难了起来。
苦恼的小将军惆怅起来,拍了拍皇子:“自己把裤子穿上。
药就带了那么点,还是当胭脂膏才能带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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