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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容轩尚且有理智,此时恐怕要口不择言,骂他爹如同一只老鼠,只知道蜷缩在佛祖灯下,靠着一口灯油苟延残喘。
容父不回话,指腹刮着茶杯,竟慢慢抬手喝了一口茶。
或许容轩真口不择言,他也不会介意。
他人怒火滔天就算打打杀杀,与他无关。
主持净惠眼见少将军要失态,开口和善劝说:“少将军,剑不可入寺庙。”
容轩望向住持。
住持净惠半点没有被少将军一身如战场上厮杀归来时的冷冽惊到。
他笑容不变:“少将军难得上青山一趟,不如落座喝口茶?先帝赐容家以明镜剑,明镜高悬,不如暂且留在悬亭。”
容轩压下心头火,强硬拒绝:“不了。”
他转身离开亭子,翻身上马:“这剑留在悬亭也好,是被人偷了盗了也无所谓。
容家留不下。”
说罢,他双腿一夹,纵马径直离开。
悬亭里,容靖虎这才抬起眼目送儿子远去。
将一切看在眼内的净惠念了一声,没有去劝说这位曾经的战神,反而吩咐身边小僧弥:“将过年时装小佛的木盒拿来。
支架一并拿来吧。”
小僧弥惊异:“师傅,那个木盒要用来装剑吗?放在悬亭内?”
净惠笑着应:“明镜剑是无数人心中佛,木盒能装佛,自也能装剑。
去拿吧。”
小僧弥:“是。”
容靖虎眼角微动,听进了话,又全然没有任何表示。
小僧弥匆匆上山,小心翼翼将巨大的木盒和支架捧了下来。
他回到悬亭内,就如同供佛一般郑重将支架撑起,木盒放上,最后在里面放入剑。
木盒盖上,剑不再怕风吹雨打和日晒。
净惠询问容靖虎:“可要一道回寺?”
容靖虎手挥了挥,身边两个侍卫上前推动着轮椅,带着他出了亭子。
他用动作明示净惠,这是要一起折返的意思。
人去亭空,玉佛被带走,徒留宝剑在亭内。
小僧弥临着走不由自主多看了一眼亭子内。
他悄悄朝着亭子方向双手合十行了个礼,却被恰巧回头的净惠看见。
净惠笑了笑,没说什么。
容宁要是知道自家亲哥是怎么送礼的,估计会气得夜半摸黑去容轩房里暴揍一顿容轩。
那可是一百二十两!
要是被和剑一起留在亭子里被人偷了,她能刺杀亲哥。
可惜容宁不知道。
她照旧过着早起带着徐缪凌去军营操练,回家痛苦习字的日子。
而朝廷陛下一道指令,她便被娘亲按着穿上裙子佩戴上头饰,以容家小姐的姿态,跟在娘亲嫂嫂身边为亲哥践行。
京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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