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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钦顿住,混沌的思绪在一瞬间理清,他今夜有些失控,险些伤害她,也好,待清醒些再与她分说明白。
起身时,他揉了揉她鬓角,看着她垂下的双睫,
“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谢钦一离开,碧云便冲了进来,掀开帘帐往内一探,只见沈瑶抱着双膝枯坐在床榻上,衣裳被扯落,露出雪白的双肩来,若是在外头,便如同遇到了登徒子,碧云气得跺脚,爬上去抱住沈瑶,
“姑娘,谢大人太坏了,咱们走吧,早些离开这里。”
沈瑶眼珠转动了下,对上碧云担忧的眼,神情恢复,慢慢失笑,“他喝醉了酒而已,不是故意的。”
碧云气哼哼,“您居然还替他说话。”
沈瑶抚了抚有些发痛的唇角,“我上回喝了酒不也欺负了他么?”
碧云竟是无话可说。
“一报还一报吧,他不曾怨过我,我也不能怨他。”
到底是不能怨他,还是心里压根就没怨他,沈瑶不曾细察。
谢钦这厢回到书房,迅速换了官服往外头走,一面问平陵,
“发生了什么事?”
平陵跟着他快步往门口去,“太子不是受伤了么,陛下念着皇宫热,让他在行宫养伤,太子趁着陛下不察,暗中与蒙兀鞑靼部联络,这一回瓦剌在商贸中占了上风,鞑靼部略有不满,意图从太子私下买些铁盐,这事不知怎么被三皇子晓得了,三皇子捅到陛下面前。”
“说来太子也狠,进而反咬了三皇子一口,说是三皇子故意诬陷,声称拿着太子手令去见鞑靼的人是三皇子的人伪装假扮,不仅如此,他还给出了一些证据,三皇子气急,骂他血口喷人,如今人正在奉天殿吵着,一时真假难辨,几位内阁大臣皆在,唯独缺了您,陛下下旨让您迅速入宫....”
谢钦行到大门外,抬眸看了一眼苍穹,雨沫子如针一般密密麻麻扎下来,刺入他眼角,他眯了眯眼,酒劲彻底过去,接过侍卫递来的马缰,飞身上了马,
“这回狗咬狗,总归有人要吃大亏,你暗中给那人递个消息,让他做好准备见驾。”
“遵命。”
谢钦勒紧马缰待要驰开,又回望了一眼后院的方向,眼色发沉,
“平陵,你盯紧了她,不许她离开半步。”
平陵细细咂摸了一番谢钦的话,“主子,是不能离开京城,还是不能离开谢府。”
谢钦眉峰微顿,看向前方,“不能离开京城。”
他还不至于软禁沈瑶。
平陵双眼一弯,“爷放心,小的决不离开夫人半步。”
谢钦策马离开。
沈瑶昏昏沉沉睡了一夜,也没等到谢钦回来,次日清晨平陵告诉她,朝中有大事谢钦两日不得回府,沈瑶也没说什么,唇瓣伤口结了痂,哪好意思见人,让黎嬷嬷与老太太告假,被谢钦这么一搅,也没心情去见刘端,吩咐碧云去外院寻平陵,让平陵安排个人领着她去国子监,自个儿歪在床榻假寐。
浑浑噩噩过了一日,到了二十二这日清晨,皇帝赏赐的圣旨下来了,不仅赐下两箱绸缎,一箱首饰珠宝,额外再赏赐一栋位于通州静海的庒墅,占地共有三千亩,包含一千亩山头,几百亩农田,并一栋占地两百亩的园林别墅。
沈瑶十分意外。
谢家人均来故吟堂恭贺她,沈瑶也不好独享,便让侄媳侄孙女们各自挑一匹绸缎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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