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这是他们一起长到十二岁多以来第一次他这样恭维她,给她打包票,也是为他自己在打包票。
但是,即使多劳能伸出三只大拇指,柳枝也是犹豫的,而且是十分犹豫的。
这时又听到这个神经病在说:“今天晚上我们就写,我想好了,一个农民,一个喂了好多头牛的农民,没饲料喂了,就把牛赶到一条山冲里,﹝我们就把这山冲写得跟双牛冲差不多一个样﹞,让它们自己去吃野草。
这个农民几天没去管它们,有一条牛病死了,被一只小老虎碰上了,它正想吃几口试试,一只饿透了的大老虎这时也来了,问这只小老虎这牛是它咬死的吗,小老说是它咬死的,大老虎想,这小老虎既然能咬死一头牛,那也能把我咬死,就不去与它争着吃这头死牛了。
大老虎又想了一阵,对正要吃牛肉的小老虎说,我发现对面山上还有几头牛在吃草,你再去咬死一头给我看看。
小牛为难了,大老虎知道了它的底子,准备咬小老虎几口才解恨,你们看小老虎怎么得了。
这道作文题就叫不诚实的小老虎。”
篾的架架已经扎好,只要她糊上纸就像个东西了,也像建房子框架已筑好,只要在每个格格里砌上砖头,粉刷一下就是一栋房屋了。
柳枝觉得这个编造倒也有个要通不通,要像不像。
她知道多劳是被这桩事逼得急了,前世都没见过他想过做作文,尽搞一些屁弹琴。
读小学三册时,语文、数学一共两本书,才几个星期语文书就不见了,对着课桌那块木板把一个学期的语文读完。
这件事只有她和与他同桌的沈桂英知道。
现在他逼得捏出了这个故事,不写也只能帮他写。
就说:“到了晚上再说,我估计我会写不出。”
“你写得出,写得出,我就是估计你写得出。”
他又把跷起的大拇指送到她的鼻子跟前。
今天的砍柴使多劳的脚板上又多了两处柴钎子伤,流出的血也比平常的多,他的脚也确有点乱踩。
他给柳枝捆的两捆柴也比平常的要少一点,他怕她晚上没精力帮他做那篇文章了。
一个墨水瓶,瓶口上一坨泥巴,泥巴的中间一根纸灯蕊,瓶子里半瓶煤油,咔嚓一声划上火柴,就是他们相同的学习照明设备。
不同的是柳枝每天晚上要用煤油一墨水瓶,多劳一墨水瓶煤油至少能用两个月。
所以那几棵棕树上“多余”
的棕毛多花在柳枝的煤油上。
破天荒,多劳在柳枝的书桌边坐了这么久,而且居然指指点点,似乎他还是她的师父。
柳枝的爸爸见了很是高兴,提议他们今后就到一张书桌学习,起码就节省了一半的煤油。
一个出思路,一个出技术的产品出世了。
再由多劳全抄,明天送交杨青那个狐狸精。
一个星期多两天,名为《尖尖角》的校刊上刊登了一篇题为《不诚实的小老虎》,署名初一李多劳的文章,引起了广泛的好评。
丁老师看了该文,他在和一个老师谈起李多劳时,晃着头:“夫!
其文之构思,大学生之水准也。
吾得其弟子,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