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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那边无需担心,只是……红帷同静娘交代出的那个孔善应当是个不好对付的主,他既已打定主意要取你性命,此举不成定不会善罢甘休,你可有什么打算?”
行踪既已暴露,那往后便再没安宁日子可言,杨靖自己并不害怕受连累,可朝云派上下老老小小却不能凭他一人任性胡为,况且于纹斛而言离开暂避风头也是上上之选。
纹斛如何不懂他的意思,人家已经仁至义尽,再纠缠下去只怕好事也要变成坏事。
“孔善这人我略有耳闻,旧朝之时是父皇提拔的新贵,倒是有些手段,只可惜生不逢时。”
早一些出仕,赶上旧朝还有几分生机时也能有番作为;晚一些出仕,待到新朝新气象,也能一展拳脚。
偏偏赶上了旧朝气数将尽的时候,尚未得势,已然失势,同一班活够了的老古董们一起成了亡国奴。
搁谁身上都咽不下这口气。
“我虽不清楚此人脾性,可他既然暗自筹谋这般久,不显山不露水一出手就是杀招,那定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如此我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随便扯出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做饵也能叫我乖乖回来。”
况且宫里那位和卫诚都不是好相与的角色,不如借此机会彻底做个了断。
“那你的意思是……”
纹斛看着喝得差不多了的卫宁,起身迎上前去,唯留下一句话给杨靖。
“兔子没抓住,没准儿是个好事。”
小孩儿喝得满脸通红,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一瞬不瞬地盯着纹斛,从远远相望,到气息相交。
浓重的酒气打在对方的脸上,连眸色也熏得几分朦胧。
“今儿个便到这儿罢,事情尚未料理妥当,各位还是小心些为好。”
闹也闹了,纹斛此时来捞人并没遭到太激烈的反对,大家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主,宴罢酒毕,睡觉的睡觉,值班的照样值班。
纹斛看着散去的人*流,捏起卫宁微潮的掌心,想着他该闹些别扭免不得要哄一阵儿。
“不管你记不记得住,这些事往后总还会有,你得有别的朋友。”
安抚性地在他掌心轻轻吻了吻,仰头欲瞧那人反应,可还赌气,可还不乐意,可还会与他闹情绪——总像个孩子似的永远长不大。
长不大……也好。
他俩不会再分开,有一个清醒着便足够了。
纹斛很满足于眼下的日子,哪怕哄卫宁一辈子也好。
他打定主意要一生看护他,在他糊涂的时候提醒他,在他被骗的时候拦住他,在他失忆的时候陪着他。
他早已打定主意,没成想抬头却撞进了一双震惊与惊喜并存的眼。
“纹斛……你……”
纹斛还未反应过来,下一刻身子便被人狠狠揉进了怀抱之中,他能闻到此人身上浓重的酒气,可那双眼睛却半点不似酒醉之人。
比之平时,更清醒百倍。
“我终究找回你了。”
历经数年,几度生命垂危,过往磨难无法细数,万幸重逢之日……还在今生。
“纹斛吾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