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章跟在老婆身后,步伐坚定、目光明晰的走进了病房。 消毒水的气味浓烈到几乎凝结成实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种刺鼻的涩味,顽强地钻入鼻腔,顽固地附着在喉咙深处。 秦银落安静的站在门口,手脚沉得如同灌了铅。 手下按着的门框的金属边沿冰凉,透过薄薄一层衬衫布料,直直刺入掌心。 他目光穿过这片全白的空间,精准地落在病床上的那个人影上。 秦云杰并没有躺着,而是背脊挺直地端坐在床沿,姿态如同山间扎根极深、风雪不动的老松。病房里单调的白色墙壁和冰冷的金属器械衬得他格外醒目,像是废墟中屹立的雕像。 十五年。 秦银落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这简单的三个字在舌根处无声滚动,沉甸甸的,几乎要磨出血来。 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