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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見宣王以羊易牛,謂其出於貪吝,而孟子獨曰是心足以王矣。
所以警覺宣王,使知只此一心便足以王天下,其所指示亦精切矣。
而宣王猶不悟本心之所以然也,於是孟子復曰無傷也,是乃仁術也,是又警覺宣王,使知前日以羊易牛是乃行仁之術。
術謂法之巧者,蓋處事不可無法,雖有此心而無法以處之,則亦徒善而已。
朱熹謂:‘人與禽獸同生而異類,故用之以禮。
而不忍之心施於見聞之所及,其所以遠庖厨者亦以預飬此心,而廣爲仁之術也。
’宣王聞此乃始悦孟子之知其心,而亦未知王道之不外乎是也。
孟子復爲一羽、輿薪之譬,以明愛物之難而仁民之易。
宣王既能爲其所難,乃不能爲其所易,何哉?善乎張栻之説曰:‘方其見牛而不忍者,無以蔽之,愛物之端發見也;其不能加恩於民者,有以蔽之,而仁民之理不著也。
’斯言也,足以中宣王之病矣。
老老幼幼而下,則告宣王以行仁之序也。
聖人之視天下莫不欲歸吾仁,而其行則自近始。
故親親而仁民,仁民而愛物,其序不可紊也。
敬吾父兄,慈吾子弟,所謂親親也。
推之以及人之父兄子弟,所謂仁民也。
由是逹之於天下,雖昆蟲草木無不被其澤者,不過舉此之心加諸彼而已。
推恩足以保四海,此心流行,雖遠必暨也。
不推恩無以保妻子,此心壅遏,雖近不周也。
由親以及民,由民以及物,此古人之善推也。
能及物而不能及民,此宣王之不善推也。
發政施仁而下,則告宣王以保民之實也。
其目不過於任賢,使士樂仕於朝;薄其賦斂,使農樂耕於野;寛其征税,使商賈樂藏於市,行旅樂出於塗。
所謂王道者蓋如此,豈有甚髙難行者哉!
惜宣王終不悟也。
公孫丑孟子弟子問曰:‘夫子當路於齊,夫子謂孟子也。
當路,謂爲卿相行國政也。
管仲、齊桓公相。
晏子名嬰,齊景公相。
之功可復許乎?’孟子曰:‘子誠齊人也,知管仲,晏子而已矣。
’或問乎曾西曾參之孫曰:‘吾子與子路孰賢?仲由,字子路,孔子弟子。
’曾西蹵然不安貌曰:‘吾先子之所畏也。
先子謂曾參也。
’曰:然則吾子與管仲孰賢?’曾西艴然不悦曰:‘爾何曾比予於管仲?曾,則也。
管仲得君,如彼其專也;行乎國政,如彼其久也,功烈如彼其卑也。
爾何曾比予於是!
’曰:‘管仲,曾西之所不爲也,而子爲我願之乎?’曰:‘管仲以其君霸,晏子以其君顯,管仲、晏子猶不足爲與?’曰:‘孟子‘孟子’,陳本、四庫本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