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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沟渠中的曙光（第2页）

余小麦抬头，正好从后视镜里对上司机的眼睛——浑浊黄，右眉上有道疤。

不是蝎子纹身男，但肯定不是好人。

她悄悄把纸条团成球，塞进嘴里咽了下去，喉咙被刮得生疼。

女孩又递来第二张纸：&0t;我叫小桃，聋哑人。

下一站跟我下车。

&0t;纸上画着简单的路线图，终点标着个麦穗图案。

余小麦在座位下悄悄比了个0k的手势。

小桃笑了，露出两颗虎牙，左脸颊有个酒窝。

她拉起袖子挠痒痒，露出手臂内侧的条形码烙印——&0t;cx-017&0t;，像是市商品的标签。

余小麦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轻轻卷起自己的裤腿，露出大腿内侧结痂的&0t;逃&0t;字。

两个女孩在颠簸的大巴上无声地对视，窗外的阳光透过灰尘，在她们之间洒下一道金色的桥。

大巴驶入休息站时，余小麦数了数车上的人：除了她和聋哑女孩，还有六名乘客——假婴儿妇女、打瞌睡的老头、两个农民工打扮的男人，以及坐在最前排始终没回头的棒球帽青年。

&0t;休息二十分钟！

&0t;司机熄了火，自己先下了车。

假婴儿妇女拍拍余小麦的肩：&0t;妹子帮我抱下孩子，我去趟小卖部。

&0t;没等回应就把襁褓塞过来，匆匆离开。

余小麦低头看怀里的&0t;婴儿&0t;。

硅胶脸上画着夸张的腮红，嘴角的白沫散着苦杏仁味。

她轻轻掀开襁褓，里面塞着捆扎带和胶布——标准的绑架工具。

小桃突然拽她的袖子，指着窗外：司机正在树丛后和什么人交谈，那人抬手点烟的瞬间，露出手腕上的蝎子纹身。

&0t;走。

&0t;余小麦用口型说，把假婴儿塞进邻座老头的怀里。

两人猫着腰往前门移动。

棒球帽青年突然咳嗽一声，余小麦的螺丝刀立刻抵在腰间。

青年却只是压低帽檐，悄悄指了指后窗：&0t;那边没监控。

&0t;

余小麦推开车窗，让小桃先爬出去。

正当她要跟上时，老头突然醒了：&0t;哎！

你孩子不要啦？&0t;

全车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余小麦顾不上伪装，纵身跳出窗外，落地时脚踝&0t;咔&0t;地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