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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小人族弟以为,若想尽快地消灭燕贼,最好请老爷遣一使,轻骑入浙,与张太尉达成盟约,联手与敌。
老爷自西而东,太尉由南而北,以老爷之威名,用浙西之虎狼,即使邓贼喧嚣,如何抵之?料其必难以招架,定能一鼓擒之!”
王保保听了半天,这时接口说道:“你族弟此计虽然不错,但也正如你所说,张士诚不是不肯接受么?请我父帅遣一使入浙西,又有何用?”
“太尉不肯接受的原因,是因为惧怕老爷。”
察罕帖木儿一笑,点了点封帖木,说道:“惧怕老夫?老夫有何令人恐惧之处?”
话虽如此说,他其实也清楚,张士诚不外乎害怕“请佛容易送佛难”
,如果与察罕联手,这淮泗一带还能保得住么?淮泗如果尽失,松江府就没有了遮掩,不管是察罕也好、抑或邓舍也罢,都可长驱直入。
封帖木吞吞吐吐,没有胆量将这层关系说透,含糊带过,继续说道:“太尉惧怕老爷,或许是因为有他自己的想法,不足为外人道也,草民不敢妄意猜测。
但是,就以草民族弟看来,如果老爷肯放下身段,以大局为重,主动与张太尉订下盟约,再加上他於内配合,也许便会柳暗花明又一村,--把太尉的主意改变。
而只要老爷与太尉联手,邓贼不足为惧!”
察罕帖木儿问李惟馨,说道:“先生何意?”
“此古战国纵横之术。”
“可行否?”
“可以一试。”
王保保却不乐意了,奋身立起,大声说道:“父帅名震天下。
自红巾乱起,官兵溃败,贼势最盛时,南北皆赤,乃至大都告危!
而朝廷所以至今尚能保半壁江山者,全赖父帅浴血奋战、力挽狂澜。
张士诚,本盐徒,今虽降我,心怀二志。
……,父帅岂能放下身段,与此种人主动盟约?”
封帖木不知道王保保是谁,察罕帖木儿一直没给他介绍。
此时听王保保慷慨发言,偷眼观瞧,只见此人剑眉星目、仪表不凡,心中赞道:“真一位少年英雄。”
但是,对王保保的言论却不以为然。
不过,他心知此人既能坐在帐内,必为察罕的亲信心腹,不敢直言驳斥,唯唯而已。
察罕帖木儿伸出手指,轻扣胡床扶手,沉吟片刻,说道:“保保,你且先坐。
……,古人云:‘谋大事不拘小节’。
谋大事尚且如此,况尽忠皇室呢?”
问封帖木,说道,“若老夫果派使者南下,你族弟可有几分把握促成此事?”
“十分不敢说,五六分总是有的。”
“五六分把握?父帅主动去与士诚盟约已是放下身段,若是反而再被士诚拒绝,岂不自讨其辱?一旦消息传出,再要教邓贼知晓,红贼之势必更喧嚣!
……,父帅,此事万万不可。”
“依你之见,可有良策能够迅速破贼?”
“这,……。
父帅娴熟兵法,我军骁勇善战,今虽因孩儿无能,获败单州,但只不过一时而已。
山东地狭、辽东苦寒,假以时日,邓贼的后勤补给肯定出现问题,到那时,以父帅之威,只需万人东征,必能破贼!”
察罕帖木儿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王保保所说的他又何尝不知,奈何后方不稳。
孛罗帖木儿虽败、大同却还在其手;关内虽有李思齐坐镇、张良弼却蠢蠢欲动。
这两个人都非善茬,一天不能将之彻底收服,便如芒在背,坐立不安,如何能够全力东征?其实对这个问题,察罕早有考虑,也有过想法:“是不是可以与张士诚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