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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頗知太子惶恐無他意。
會髙寢郎田千秋上急變訟太子寃,上大感悟。
召見千秋謂曰:‘父子之間,人所難言也,公獨明其不然,此髙廟神靈使教我。
’立拜千秋爲大鴻臚,而族滅江充家。
上憐太子無辜,乃作思子宫,爲歸來望思之臺於湖,天下聞而寃之。
臣按:戾園之禍由江充之讒是則然矣。
而所以致江充之讒者,其失有四焉:方太子之生也,武帝甚愛之。
迨其後也,後宫嬖幸多,王夫人等皆生子,皇后太子寵寖衰,於是用法大臣毁之,黄門小臣又毁之。
其卒也,江充興巫蠱事陷之以死。
大抵讒人之爲讒必先窺伺上意,上意所嚮,讒人亦嚮之,上意所背,讒人亦背之。
惟帝之於太子,眷意先有所移,然後臣下從風而靡。
其失一也。
當蘇文之譖也,帝當考覈其實,有則太子譴,無則蘇文誅,二者必居一。
於此顧乃泯焉不問,遽増太子宫人以媿之,是則浸潤之譖、膚受之愬行矣。
自今小人爲讒者誰復忌憚?其失二也。
太子無他職,問安視膳而已。
父子之親,豈容一日不相接哉!
自衞后之寵衰,太子希得進見,方常融之譖,猶能微察其情爲之誅融,盖父子之情未盡隔塞故也。
其後帝幸甘泉而太子不從,家吏請問而帝不之報,父子之間乖隔至此,欲無讒間之入,得乎?其失三也。
江充以告趙太子陰事而得幸,是其傾險有素,又嘗以太子家使車馬屬吏而白奏焉,是其仇憾有素。
帝治巫蠱之獄,不屬之他人而屬之充,以傾險之人挾仇憾之意,則其致螫於太子必矣,而帝曾不之察,是假以斧斤而使之戕伐國本。
其失四也。
雖然四者其事爾,而本原實出於一心。
帝惟其多欲也,故寵嬖盛而庶孽蕃,愛憎之意既形,儲副之位安得而定?惟其多惑也,故溺於方士巫覡之説,精神意慮久已昏亂,及年老氣憊,百邪乘之。
于是妖言煽於外,妖夢感於内,巫蠱之事由此而起。
使其以董仲舒正心之言銘諸盤杅,朝夕是戒,顧安有是哉!
江充讒賊小人,其情無足論者。
獨推原武帝之失,庶來者有所儆云。
‘庶來者有所儆云’,陳本、四庫本作‘以儆來者云’。
漢哀帝時,中山王箕子中山,國名。
箕子,王名。
有眚病妖病也,祖母馮太后馮太后,中山王母。
漢制,諸侯王母、祖母亦稱太后。
自養視,數爲禱祠解,解,猶人言賽謝也。
上遣謁者張由將醫治之。
謁者,官名。
由素有狂易病,所謂病風喪心也。
病發,怒去,西歸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