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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间间走过去,慢慢地看,走到最后一间时,谷沉鱼的声音在尽头的入口处响了起来。
“锦衣卫大狱从来没有这么温暖过,沈将军携春风来,不知有何见教?”
半天,沈若寥才反应过来,沈将军这三个字,称呼的是他自己。
他转过身,望了望两侧的囚笼。
“今上即位以来,锦衣卫大狱恐怕也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吧。
洪武三十一年,天子以锦衣卫非法凌虐,下诏焚毁镇抚司刑具,所系囚犯都送交刑部重审,诏令内外狱咸归三法司,从此废止锦衣卫狱。
蓝指挥就任之前,锦衣卫始终遵循陛下宽仁圣意,冷清之至,都让人忘却了这里的存在。
而此时此刻,锦衣卫狱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住了这么多刑余之人,惊天动地地提醒世人它的力量和意义——蓝指挥在任上只有半年功夫。
在下只能说佩服。”
谷沉鱼走上前来。
“这些都是无足轻重的蝼蚁之辈。
沈将军想看怀庆驸马王宁,他关在另一处。
那可是高皇帝的女婿,今上的姑父,不能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同流合污。”
“驸马爷在这儿过得如何?”
谷沉鱼道:“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我蓝正均这点儿道理还是懂的。
沈将军且放心,这里虽然是锦衣卫狱,驸马爷毕竟是天子家的人,不但动不得,我还得天天山珍海味供着他。
万一什么时候,万岁心软了,又念起他的好,我不是还得把他完完整整地交回去么。”
沈若寥笑道:“是啊,那毕竟是驸马爷。
如果换作是我沈若寥,蓝指挥又当如何招待我呢?”
谷沉鱼不慌不忙:“我保证,把驸马爷的单间给您。”
“有窗户么?”
“秦淮十六楼级别的。”
沈若寥凝视了他片刻。
“那就说好了,到时候,不要言而无信。”
谷沉鱼笑道:“沈将军,真有那天,我蓝正均保证决不食言。”
“那好;您这儿可有隔音的地方?我又想听大人鼓筝了。”
谷沉鱼很清楚他的意思。
他恭敬地说道:“您跟我来。”
做出了请的手势。
沈若寥跟着谷沉鱼,离开牢区,穿过锦衣卫日常活动的地方,走进一个单独的后院,进了一间封闭的草屋。
谷沉鱼半路上顺手抓了一壶茶,两只杯子。
此刻把茶水满上,递给沈若寥。
“这里不会有人过来。
沈将军有什么话,直说吧。”
沈若寥把茶水放到简陋的桌上,在破旧将倒的木椅上坐了下来。
“我来这儿,是专程来感谢蓝大人送给贱内的那份心意。”
谷沉鱼早料到了。
他轻松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