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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而且也是最主要的,我要是拒绝不拿,会让你伤心的。
但是我心里明白,这些鱼我拿去卖,换了钱再买麻来纺,费尔南,我明白这些鱼实际上是一种施舍。”
“这有什么关系?梅塞苔丝,你虽然这样清贫,无依无靠,你却胜过马赛最神气的船主家的,最富有银行家府上的小姐,只有你配得上我!我们有什么求的呢?不就是贤妻良母吗?既是这样,我上哪儿能找到比你更好的人呢?”
“费尔南,”
梅塞苔丝摇摇头回答道,“女人爱的不是自己丈夫而是别的什么人,那就不是什么良母了,也做不成贤妻。
我们是朋友,你应该感到满足。
我再跟你说一遍,我能给你的只是友谊,而我自己都觉得给不了的又怎么能许你呢?”
“对,我懂了,”
费尔南说,“你可以毫无怨言地过你的苦日子,但你怕我穷。
那好,梅塞苔丝,只要有你的爱,我一定努力致富,你也要给我带来好运才是。
我一定会富起来的,我可以打更多的鱼,可以到商行做伙计,我也可以自己经商做老板。”
“这些你都做不成,费尔南,因为你在当兵。
你现在还留在卡塔卢尼亚村,那是因为没有战争。
你还是打你的鱼吧,不要胡思乱想,梦想会使现实变得更可怕。
满足于我的友谊吧,因为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会给你的。”
“那好,你说得对,梅塞苔丝,我去当水手。
你鄙视我们祖祖辈辈穿的服装,我可以不穿,我要戴漆布帽,穿条纹布衬衫和钮扣上有铁锚的外套,这一身打扮该讨你喜欢了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梅塞苔丝很不客气地瞪了一眼问道,“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梅塞苔丝,你对我冷酷无情,只是因为你等的那个人就是这身打扮。
但是你等的那个人不见得专心一致,就算他专心一致,大海对他也会翻脸的。”
“费尔南!”
梅塞苔丝喊道,“我一直以为你心地善良,其实我看错人了。
费尔南,你出于嫉妒祈求上帝发怒,你简直是居心险恶!那好,我实话实说。
你说的那个人,我是在等他,我是爱他。
假如他回不来,决不是因为你说的不专一,我倒认为他不在人世了,但他爱我至死不变。”
卡塔卢尼亚青年显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我懂你的心思,费尔南,因为我不爱你,你就会对他耿耿于怀,你会用你的卡塔卢尼亚刀去跟他的匕首拼。
那能得到什么好结果呢?假如你拼输了,你就会失去我的友谊,假如你打胜了,你就会看到友谊变成了仇恨。
相信我,为了讨得一个女人的欢心,去同那女人爱着的男人打架,这办法实在愚蠢。
不,费尔南,你决不能动这种坏念头。
你不能娶我做你妻子,但可以把我视作朋友和妹妹,你也应该感到满足了。
而且,”
她接着说,两眼含着泪花,目光局促不安,“请稍等,请稍等,费尔南,你刚才说大海无情无义,他出海已四个月了。
这四个月我算下来已有许多次风暴了。”
费尔南冷冰冰地僵着,也不想去擦掉梅塞苔丝脸颊上流着的泪水。
这泪水每淌一滴,他心里好像流下了一杯血,然而这眼泪却是为另外一个人簌簌流下。
他站起身来,在小屋里来回踱了一圈,又回过来露出阴沉的神色,捏紧了拳头,在梅塞苔丝面前停了下来说道,“那样吧,梅塞苔丝,请你再回答一遍,你是不是拿定主意了?”
“我爱爱德蒙·唐泰斯。”
姑娘淡淡地说,“除爱德蒙以外,谁都不配做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