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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远爱他吗?”
“至死不变心。”
费尔南像个泄了气的汉子低下了头,仿佛呻吟似地叹了一口气。
突然,他又抬起头,咬着牙,鼻翼呼扇着问:“如果说,他死了呢?”
“他死我也死。”
“假如他把你忘了?”
“梅塞苔丝!”
屋外一个声音兴冲冲地喊道,“梅塞苔丝!”
“啊!”
姑娘喊了起来,脸上泛起一层喜悦的红晕,怀着满腔的爱雀跃而起,“你看见了吧,他没有忘记我。
他来了!”
姑娘冲到门口,一边开门,一边喊道,“来,爱德蒙,我在这儿。”
费尔南脸色苍白,全身颤抖,像行路人看见了蛇一样向后退去,撞着刚才坐的椅子,一屁股倒在那上面。
爱德蒙和梅塞苔丝紧紧抱在一起。
马赛灼热的阳光透过开着的门,在一对情人身上洒下道道金光。
最初他们忘掉了周围的一切,无比的幸福把他们和世界隔开。
他们只能断断续续地讲话,字字句句都透着欢乐的激情,然而这样的心花怒放听起来反倒像是肠断魂销。
爱德蒙突然发现在阴影中浮现出的费尔南那张脸庞,阴沉而苍白,杀气腾腾。
卡塔卢尼亚青年不自觉地动弹了一下,用手按住插在腰带上的刀子。
“啊,对不起!”
唐泰斯皱着眉头说,“我真不知道我们这儿是三个人。”
然后他转过身子问梅塞苔丝:“这位先生是谁?”
“他将是你最好的朋友,唐泰斯,因为他是我的朋友。
他是我的堂兄,也是我的亲哥哥。
他叫费尔南。
除你之外,爱德蒙,他是我在这世界上最亲爱的人了。
你不记得他吗?”
“噢,我认得。”
爱德蒙说。
他不想松开梅塞苔丝,紧紧握住她的手,又亲切地挥着自己的另一只手,伸向卡塔卢尼亚青年。
但费尔南没有答理这友好的表示,他一声不吭,像雕像似地动也不动。
爱德蒙于是用他审视的目光端量急得浑身颤抖的梅塞苔丝,又朝那阴郁而一脸凶相的费尔南望去。
他一看便全都明白了,顿时怒形于色。
“我来得太匆忙了,不想在这儿遇到了一个敌人,梅塞苔丝。”
“敌人!”
梅塞苔丝朝她堂兄狠狠瞪了一眼喊道,“你说我家里有敌人,爱德蒙!要是果真如此,我就挽着你一起去马赛,离开这个家,永不回来。”
费尔南眼中迸出一道火光。
“假如你惨遭不幸,爱德蒙,”
姑娘接着说,她一直保持着冷静,口气又不容置疑,暗示费尔南,她已猜透他心底深处的罪恶念头,“假如你惨遭不幸,我就攀上墨琼岬,头朝下纵身向岩礁跳去。”
费尔南脸色刷白,十分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