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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半夜,林妈打来电话,林轼薇的姥爷忽然过世了,没有一点征兆,平时尚硬朗的老人一夜之间就没了。
俞风城和林轼薇赶到林家的时候,林妈一个人无助地坐在客厅,泥青的脸色,发白的嘴唇,眼中泛红的血丝。
“妈”
林轼薇一看见她妈就哭了出来。
“薇薇啊。”
林妈缓缓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珠转一下,眼泪滚下来,“你姥爷没了。”
林妈沙哑地说。
俞风城已经到了林老爷子住的卧室,人已经僵硬了。
初夏的蝉声恼人,万籁俱静的这一刻,平日里喧杂的蝉声此刻像是送行的号角,送林老爷子去了。
“妈,别哭了。”
林轼薇擦林妈的眼泪,自己却眼泪不断。
“去看看你姥爷吧。”
林妈单手撑住头,一只手冲她摆摆。
林轼薇进了房间,看见俞风城正把被单压过林老爷子的头顶,“姥爷。”
林轼薇轻声叫,俞风城停下手中的动作,向她伸出手。
林轼薇走到床边轻手轻脚掀开被单,抚过她姥爷银白的鬓角。
“给你姥爷换衣服吧。”
林妈进来,脆弱消散了一半。
俞风城换的衣服,第一次给亡者换衣服,全程肃穆,比他签署几十亿的合同时还要谨慎。
俞风城和林轼薇以及俞家一众人帮着林家照料丧事,葬礼当天的悼词是俞老爷子写的。
“他是一位英雄,他是党和人民的好战士……”
在场的人大多是后辈,唯和林老爷子一起从那个时代过来的,只有俞老爷子,他感触颇深,记得当时自己还是个毛头小子,连字都不识,还是当年的小班长
一笔一划教他写会了自己的名字。
“我有一个弟弟,但是死得早,不然也和你一样大了。”
林老爷子几十年前对他说的话,如今还环萦在耳际。
“我认你当弟弟,把你当弟弟。”
斯文秀气的小班长对自己最好,他还记得自己行军大衣里那几个枣,因为自己低血糖,小班长走遍老乡家用自己的长命锁换的一把枣子。
俞老爷子拭一把泪,曾经流血流汗不流泪的人忽然被命运掐住了喉咙,呛得眼泪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