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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替屏儿抹眼泪,但一双手上沾了尘土,怕是会把人家小姑娘蹭个满脸花,于是劝解道:“你哭什么,我这不是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
刚刚还是你跟我说:身体好起来了,又嫁进侯府,就一定要开开心心的。
你看看你都哭成这个样子了,让我还怎么开心?”
屏儿抬起头,望见沈亦清平静温和的模样,情绪也终于稍加缓和。
她急忙蹲下身替沈亦清拂去脚上的污渍。
沈亦清下意识地弯腰将她扶起,恰好低头看见自己周身狼狈的样子,一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燕云易方才将清秋苑内院的仆从婢女安排到外院,自此只留下屏儿贴身服侍沈亦清。
此时,他在庭院中隔着两米开外说道:“这么晚了,你早些安置吧。”
沈亦清闻声回过神来,指了指主卧房,问道:“你……不进去吗?”
燕云易摇摇头,平淡道:“我住在书房。”
他说完便转身要往东边房间走去,却脚步一停,补充道:“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下面人去办,也可以跟我说。
要是我不在府里,你可以让林昊代为转达。”
沈亦清只点点头,没有多说些什么,向他道了声“晚安”
后便急着想要回到房间里洗漱休息。
不知是镇痛的药劲过去了,还是因为这一晚上的颠簸,她此时只觉得浑身困顿乏力,双腿如灌了铅一般举步维艰。
好在屏儿做事妥帖,早早就在里屋沐浴的盆里备下了烧开的热水和花瓣,此时再添了些滚水,温度适宜,整个人浸进去只觉得全身的肌肉和神经组织都顿时舒缓开来。
沈亦清仰面躺着,分明神情闪过几分冷冽,闭目凝神,很快便陷入沉思。
其实,从她醒来的那一刻起,大脑始终就是一片空白,一切思绪都仅能追溯到从花轿中走出来的那个瞬间。
她根本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和周遭的每一个人是什么关系,甚至无法回忆起自己究竟是什么人,只记得那个陌生男人叫自己“沈亦清”
。
但是,在身体失去自我掌控的那段时间里,她的听觉却好像游离在五官之外,她清楚地听见了每个人说的每一句话。
即便如此,沈亦清也只能依稀从对话中拼凑出简单的人物关系以及碎片化的信息。
好在她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屏儿,于是“她”
的形象也一点点展开:一个年幼早孤,饱经继母、继妹虐待的重病少女,过往生命中唯一的幸事就是嫁进侯府,成为少年将军的结发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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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如履薄冰的生活她不再有任何印象,但是脑海中莫名跳出来的念头却告诉她无论如何不能露怯,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她失忆这件事情,这才有了后续反客为主的这么许多。
当然,理直气壮地和燕云易清算并非为了哗众取宠、吸引注意,她只是单纯地想要为了这幅躯体讨回公道:不管曾经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又为何要如此委屈自己,可从今往后,绝不可任人随意摆布。
沈亦清在水中待了好一会儿,直至水温渐渐凉下来,才换好衣服走到床榻边。
她虽一再推辞,屏儿还是坚持要为她打理盥洗。
于是屏儿一边用织得细密的布绢替沈亦清,一边担忧问道:“小姐,您怎么和将军分开住?”
沈亦清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故作认真道:“这是他们侯府的规矩,新婚的夫妻需要先分居一段时间,小别胜新婚嘛。”
屏儿似懂非懂地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