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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清故意打断道:“夜深了,你也快去歇息。
咱们初来乍到的,明天估计还有得忙。”
说话间就推着屏儿往主卧房隔壁的耳房走,一边说道:“今天我实在累了,晚上睡觉不需要有人服侍,你就踏踏实实地在这里待着,不许起太早!”
屏儿一时反倒有些促狭,但心知沈亦清是为自己好,复又感动得连连点头。
回到房间,沈亦清吹灭一盏盏红烛上摇曳的灯火,黑暗中一切都回归寂静而安宁,她终于可以心无挂碍地躺在软软的床榻上,卸去周身的疲惫,不多会儿便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燕云易正手持一卷兵书,斜倚在青玉案前,心无旁骛地在脑海中推演着十五年前的阳山战役。
这些年来,相同的排兵布阵他已反复推敲演绎不下百次,兵法古籍查了个遍,却也始终想不通当年大梁铁骑究竟为何会战败,损兵折将之余,更是落得几乎全军覆没的境地。
不知不觉中,天边朝阳冉冉初升,一宿的时间很快过去。
燕云易有些黯然地放下书卷,揉了揉眉心,略显疲态。
显然,这又是无功而返的一夜。
可他倒并不沉湎,不过片刻后便调整状态,提剑在内院中操练起来。
此时,沈亦清正深陷在睡梦之中,梦里她孤身一人坐在一只小船上,周围是无边无际的大海。
海浪层层叠叠地打过来,那只船好似随时都会倾覆。
忽然,她感觉耳边一阵阵地传来狂风呼啸般的声响,只觉得处境更是艰险。
随着“风声”
逼近,她猛地从梦中惊醒,心有余悸地随手紧紧抓住裹在身上的被衾,这才放下心来。
可恍惚间,好像还是能隐隐听见“呼~呼~”
的响动,她不由得循声走去。
她刚一推开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吸引。
只见得天空清澈如洗,丝丝缕缕的白云飘散其中,带着些春日独有的惬意。
庭院中一树的梨花簌簌飘落,白茫茫的花瓣在空中不住地翻飞,风中都好像洋溢了些甜丝丝的味道。
树下,一名身着珠白色窄袖便服的男子正在专心致志地练剑,眼神中隐约透着杀气。
他的每个招式都精准、干练,没有任何多余的花哨点缀,利剑划破长空发出“呼~”
的气流声,惊得梨花瑟瑟颤动。
他神情肃然,汗水顺着脸颊接连不断地滴落,衣衫也逐渐被浸湿,整个人却未见有半点乏力,动作却反而更加敏捷。
沈亦清看得出神,一时间屏气凝神,生怕惊扰了这绝佳的风景。
还是燕云易先发现了她直勾勾注视着的目光,于是他收起剑招,向前迈了两步想要打个招呼,却忽然发现了什么一般急忙转向一边。
沈亦清有些纳闷,还没来得及细问,恰巧屏儿刚从侧面的耳房中走出来,迅雷不及掩耳般扑向她,并赶忙将她推进里屋。
燕云易背着身,有些茫然地伫立在原地,脑子里一头雾水。
屏儿方才扣上门,便惊讶地问道:“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沈亦清更是疑惑道:“我怎么了?”
屏儿哭笑不得,只得将她拉到等身长的铜镜前,由得她自己看。
此时沈亦清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觉时的单衣,湛蓝色的绢纱甚是单薄,隐约能看见里面素白色的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