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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是大晋隆安三年,后秦弘始元年;那一年,我十二岁。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大晋北调的乱军抢光了我家里余粮,我爹娘在寒天里活活饿死。
宗族里的大辈,把我买到琅琊为奴,我只值一斗米。
他们的年号有意思啊,什么‘隆安’、‘弘始’,兴隆久安,弘盛始之。
这些皇帝老子,美其名曰‘化国为家’,不过是把天下当做自己的私产,把天下人当做圈里的牛羊。
弘吧,隆吧,我的亡父亡母没福分看到年号里美好的盛世寓意,我在琅琊酒舍里衣食不饱、受尽苦楚的时候,也看不到。”
刘钟矮孙处一个头,踮起脚拍了拍他后背。
远眺岸边关口,刘钟道:
“大哥,孟津关快到了,让艄公靠岸吗?”
“再走走,等船远离了邙山……刘钟!”
河风忽起,波涛不平,吹得少年一个趔趄,左脚绊右脚,身子就栽进了河里!
众人慌忙脱衣准备下水。
可这救人容不得刻舟求剑,十冬腊月,刘钟身穿棉袍,浸了水,水性再好也难在黄河里撑上一时片刻。
后舱闪出一个人影。
众人赶到船尾看时,一名大汉俯身趴在船板上,单手向河心里递过去一只拐杖。
那大汉身穿茜草和苏木染就的红衣,圆脸大眼,口字胡须包围着两片厚厚的嘴唇。
不等众人上手帮忙,刘钟像落汤鸡一般,已经被汉子拖了出来。
刘裕上前答谢,汉子背着手,脸上只顾着憨笑。
到彦之低声道:
“不太对。
黄河乘船,又不走山路,此人也正值壮年,不该拄拐。”
蒯恩乐呵呵向汉子作揖,慢慢绕到汉子身后。
回了刘裕身边,蒯恩道:
“这汉子一只手上都是人血。”
“钩镰拐。”
刘裕道:
“他的拐杖,头部是个钩镰枪头,平时被木饰面包着。
我搞不清机关在哪里,他应该是刚才着急救人,不小心拨开了拐杖里藏着的枪头,这才划出掌心的血痕。”
红衣汉子看众人私语,憨笑道: